“能够理解，”李卡多微笑着说，“我才刚刚踢了14场职业比赛，人家担心我会不会是昙花一现的流星。就算对我感到好奇，也会先忍耐着。至少得等到这个赛季结束，才有可能增加对我的报道。而且，这样也可以先让网络上的舆论先发酵，并不是坏事。”
    “我也是这么想的，”杨帆暗暗赞叹，这个孩子有着与年龄不相称的成熟和眼光，“那我现在就来汇报一下现在具体做了哪些事，花费多少……”
    现在的前期宣传费用，其实并不多，主要就是在网络上请一些水军，对舆论进行引导，多强调李卡多的一半中国血统、帅气的长相、出身贫寒，编一些励志的段子，让国内的球迷对李卡多产生好感。
    这笔钱是李卡多提供的，他拿到了50万雷亚尔的签字费，从中抽取了5万雷亚尔，也就是差不多2万美元，让杨帆去运作。
    短期内，这笔钱是看不到什么收益的，但是只要舆论发酵，让李卡多在中国的影响力增加，随便接几个广告就能百倍千倍地赚回来。
    不过前提是，李卡多能延续在赛场上的表现。一名球星，终究是要用足球说话的。
    汇报完以后，见杨帆有些欲言又止，李卡多好奇地问：“还有什么事不方便说么？”
    杨帆苦笑了一下：“也不是不方便说。这个事，我也没征得你的同意，而且又没有一个好结果，其实对你也没什么影响，所以想着要不要跟你提一嘴。”
    “你说吧。”
    “是这样，这次回国，我跑了趟足协，找到了几位主要领导，请他们吃了个饭，”杨帆慢条斯理地说，“在吃饭的时候，提了一下你的事。”
    “提我做什么？”李卡多奇道。
    杨帆坦然说：“就是想问问，像你这种情况，能不能由他们帮忙申请中国国籍。马上就是04奥运会了，如果你能加入中国国籍，代表中国国奥出战，肯定能带领这支队伍取得更理想的成绩。”
    李卡多摇头笑道：“你想多了，没人带得动现在的中国队。”
    “是你的话，肯定可以的！”杨帆俨然已经成了李卡多的球迷，“你肯定能给这支国奥队带来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不说这个，”李卡多还是摇头，“你提了之后呢，对方怎么说？”
    杨帆的脸上满是苦涩的笑意，额头上浮现深深的皱纹，“几个人跟我打官腔，说以前还没有这种先例，中国从来都没有归化球员，暂时也不打算开这个头。说中国地大物博，不缺天才，不需要从外引进。一把手则说，你没对中国足球做出过任何贡献，不可能给你开特例，你想加入中国国籍，就必须援引国籍法的条例，在中国居住8年以上，或者在中国投资3年以上，或者回国参加甲a联赛，取得较好的成绩，带动中国足球的发展，为中国的足球事业的发展做出贡献……”
    也就是说，被拒绝了……李卡多摆手道：“行了，不用说了。也就是说，短期内我是不可能有机会加入中国国籍，代表中国队出战了吧。”
    杨帆摇头：“坦白说，不可能。”
    “我本来也没指望这个，”李卡多笑着说，“斯科拉里说不定很快就会征召我呢。为巴西效力不是更好，至少还有希望去拼一下世界杯。”
    “说得也是，对一个足球运动员来说，世界杯就是最大的梦想吧。”杨帆笑了笑。
    “肯定啊。哪个踢球的不梦想一尊世界杯。”虽然这么说着，李卡多心里还是有着浓浓的遗憾。
    一方面，他很想去和罗纳尔多一起，争夺这份世界足球的最高荣誉。另一方面，他对巴西其实没什么归属感，如果说要为国而战，他更愿意代表中国参赛。
    如果巴西队不征召他，而中国对他发出了征召，他会犹豫，甚至很可能选择中国。可现实是，中国不可能征召他，反而巴西队很有可能在这一两年里对他发出征召。
    没有给他选择和犹豫的机会啊。中国足协已经干脆利落地拒绝他了。
    “这事就到这吧，”李卡多表面还是很平静的，“也就我们之间说说，不要捅到媒体那里去了。”
    “我知道，”杨帆点头说，“如果媒体报道这件事，足协会以为我们在向他们施压，很可能会做出封杀你的决定，让全国的体育媒体都不准报道你的消息。这就得不偿失了。”
    那就专心地准备为巴西出战吧。明年的联合会杯，不知有没有机会参加？不行的话，后年的美洲杯，总该有机会了吧。
    把杨帆送走，瑞科开着他新买的一辆破二手车，和李卡多一起去了训练基地。
    球队开始备战客场挑战桑托斯的比赛。
    桑托斯目前在积分榜上排名不高，仅仅只排在第6位。他们在这个赛季由新人当纲，在全国锦标赛上掀起了一阵青春风暴，攻击线上的主力球员罗比尼奥、埃拉诺、威廉、迭戈都是21岁以下。其中罗比尼奥才18岁，迭戈更是才17岁。他们在当今巴西足坛的名气，比之李卡多也丝毫不差。
    年轻球员充满冲劲，但缺点是不稳定，他们可以大比分战胜弗拉门戈、科林蒂安这种劲旅，也可以莫名其妙地输给加玛、葡萄牙人这样的弱旅。而且他们的主场成绩非常好，本赛季至今主场不败，但是客场成绩较差。
    可想而知，主场面对圣保罗，他们完全有可能会超水平发挥，给圣保罗制造极大的困难。
    桑托斯是一支有着伟大历史的球队，球王贝利曾在此效力，20年间纵横无人能抗，为桑托斯打入1091球，夺得9次圣保罗州冠军，6次全国冠军，2次南美解放者杯冠军，盛极一时。
    但是自从贝利离开后，桑托斯再也没有获得过拿得出手的荣誉。
    在李卡多的记忆里，在原本时空中，正是在这个赛季，桑托斯展现了黑马之姿，以吊车尾的排名参加了季后赛，最终击败科林蒂安逆袭夺冠，将青春风暴进行到底，成为巴西足坛的一段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