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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阿婆接过林括递过来的骨牌:“异乡人,拙寨讲究‘自愿’的同时也崇尚‘公平’,所以我必须要告诉你,这张骨牌的数字是‘9’。”
    林括早有准备,陈阿婆这句话还没说完,林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走了陈阿婆手里的骨牌。
    陈阿婆脸色顿变。
    林括学着陈阿婆之前那样将骨牌背面朝上反扣在手心里,制作成骨牌的人骨削成了薄薄的一层,但质地还是坚硬的,边角戳着手心嫩肉。他面无表情地看向陈阿婆:“9?”
    然后笑了笑:“那我看看‘6’是怎样的。”
    说着就要去翻骨牌,陈阿婆立即道:“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使了。是我看错了,这张骨牌就是‘6’。”
    林括动作停止,伸手把骨牌还给了陈阿婆。他的目的已经达成,有了陈阿婆这句话,便带着何雨婷走出鼓楼。
    途中拙寨人皆目视着他们俩,看着林括就像看又深仇大恨的仇人似的,眼底的忿恨几乎要喷出火来,所有人的脸也因为面露凶狠的表情而挤作一团,看上去又狰狞又好笑。
    林括没笑,倒是阿旗没忍住漏了一个笑音,气得旁边的寨主咬牙切齿地说:“你们跟我来!我带你们去临时的住处!”
    何雨婷立即躲到林括和阿旗身后,三个参与者都看向林括,似乎是把决定权交给了林括。
    林括重新拿起他的胎蛊,是要跟着寨主的动作。
    众人虽也犹豫,但既然林括已经决定好了,自然都不再有异议了。林括外加三个参与者跟着寨主离开了鼓楼,寨主将他们带到寨子最西边的一处吊脚楼外,然后站在外面指着这间吊脚楼说:“就是这里了,房间有3个,怎么分配不关我的事。”
    没人向他道谢。
    寨主冷嗤了声说:“你们是养蛊人,是会在斗蛊擂上帮助拙寨的异乡人,我们拙寨欢迎你们的到来,也会为你们准备食物。唯一要求就是希望你们能够好好饲养你们的蛊。”说到这里,寨主加重了几个音:“尤其是胎蛊。”
    没在林括脸上看到自己想要见到的表情,寨主又恶狠狠地说:“拙寨有一个规矩我必须要告诉你们,那就是,我们每个人都可以得到献蛊的机会,哪怕这个机会来之不易。”
    说完不等参与者们开口问,怒气冲冲地走了。
    阿旗疑惑地说:“怎么这个副本的NPC都不好好说话呢。”
    林括走进这间吊脚楼,简单把其中景象看了一圈。屋内如寨主说的那样有三个小房间,他走进其中一间,打开衣柜查看。衣柜里是空的,没有黄鼠狼世界里让人头皮发麻的黄鼠狼崽。
    两外三个人不明其意,只当林括在选房间,所以他们自然地选了剩下两个房间,何雨婷单独一间,阿旗和另一个参与者一间。
    等他们选好之后,就坐在不大的客厅里讨论蛊。
    阿旗的蛊是‘人头蛛’,身体是蜘蛛,脑袋却是一个指节大小的人头。陈阿婆告诉他,‘人头蛛’毒素很强,它善用甜言蜜语来瓦解猎物的警惕,然后趁其不备将毒素注入猎物体内。
    现在‘人头蛛’还是小小的,时间一长就能长到手掌那么大,身体的毒素也会随着身体的大小增强。
    何雨婷的蛊是‘美人蚁’,像蚁后那样,在一定时期会长出翅膀,它可以和任何东西交配,在完成交配任务后,翅膀就会从根部折断,它会在地上挖出一个向下的竖井,竖井挖掘完毕后它又会自己挖掘一个生产用的‘产房’,之后就是静待产子,不过它产下的卵孵出的并不是蚂蚁,而是它交配过所有东西的结合体,结合体数量非常多。再经过汰劣留良后的结合体就是最终站在斗蛊擂上的蛊虫。
    另一个参与者叫马安,马安的蛊是一颗‘谷子’,是苗疆最常见的蛊。饲养方式也非常简单,那就是等肉类腐烂后再丢进蛊里,腐肉就是‘谷子’的肥料,等‘谷子’吸收了足够的肥料,‘谷子’表皮就会变成成千上百的飞虫。那个时候就不需要再给‘谷子’喂食物,只需要将这几百只飞虫关在蛊中,让它们互相蚕食,到最后剩下的那一只就是可上斗蛊擂的蛊。
    三个人听完各自的叙述都打了一个寒颤,最终目光都放在林括身上,然后慢慢移到他的蛊钟上,好奇地盯着胎蛊。
    林括想了想说:“胎蛊,其他的不知道。”
    阿旗说:“胎蛊?和胎儿有关?”
    林括说:“嗯。”
    马安问:“可以看看吗?”
    林括没什么藏着掖着的,就说:“随意。”
    马安小心翼翼地解开蛊钟盖子,何雨婷和阿旗立即凑过来看,三个人六只眼睛聚焦,不等他们看清楚出容器里的胎儿,反倒容器里喷出液体滋了他们一脸,紧接着蛊钟传来‘咯咯咯’的笑声。
    三人:“……”
    林括忽然就有种家里小孩儿干了坏事的紧张感,正想说点什么缓解一下内心的尴尬,门被敲响了。
    何雨婷立即紧张起来,在她看来,四个参与者都在屋内,在门外敲门的人必定是拙寨的人,而拙寨人在他们的心目中已经是不可扭转的负面形象了。
    大概是一直没有等到有人给自己敲门,门外的拙寨人越来越不耐烦,敲门的力气也越来越大,伴随着的还有不客气的叫喊:“开门!”
    林括上前要去开门,靠近房门的时候动作顿了一下。他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而这股血腥味早就顺着门缝飘进屋里,他们四个人的蛊钟顿时‘嗡嗡嗡’地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