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韩非生理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用力的咳嗽几下,恨不得将肺都咳了出来,抬头要骂,却看见兔哥本人正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好像刚刚要掐死他的人是别人。
“你干什么!”黎韩非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他了,明明相得的一直都很好。
对方开口却让黎韩非一怔:“你是谁?”
黎韩非只觉得莫名其妙:“你连我都不认识了?”
对方摇摇头,那一张精致得有些过分的脸上带着孩子一般的迷茫。单纯得没有丝毫杂质。
黎韩非有种不祥的预感。
“那你还记得你是谁吗?”黎韩非问。
看着他一脸单纯的摇头,黎韩非想骂娘。
黎韩非转开头,看着还在的冰川,感觉一切好像都是一场梦。
那人却走到黎韩非面前,一脸求知的问:“我是谁?”
黎韩非看着他瞳孔逐渐从红变成了黑。也感觉到他身上的诡异。
道:“那你先说为什么要掐死我。还有你都记得什么?”
那人眼中又是一片茫然。
半晌,才回道:“我不知道,我也什么都不记得。但我好像在找一个人。一个很重要的人。”
一定是他哥哥!
黎韩非明白,他就只有自己跟哥哥两个朋友。那么他找人一定是找自己哥哥。
可他是怎么冻在冰川里的,又为什么身上冻透了都没死?
“那你还想掐死我吗?”黎韩非被他刚才的样子吓坏了。
那人摇头,黎韩非还是有点怕他。但还是告诉他自己知道的。
第8章
黎韩非仔细看着他,他们认识多年,黎韩非相信自己不会认错。他什么都不记得,醒来又在陌生的地方,恐惧让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倒也可以解释。
只是他印象里,他真的不是这样凶残的一个人。
既然现在距离当时沉船已经过去了一个月,那这期间发生了什么,根本不得而知。
“你叫越城,”黎韩非告诉了他的名字,“我一直叫你兔哥。你跟我哥是同学,也是兄弟。你上学时候经常来我家,所以我们很熟。”
越城知道了自己的名字,不知是不是想到什么。回过头坐在那里看着不远处的海平线发呆。
黎韩非想要说什么,开口却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刚刚的恐惧褪下去,黎韩非才感觉到身体的感觉难以置信的糟糕,浑身无力头昏脑涨的,显然是感冒的症状。
黎韩非到底还小,心思单纯。再困难复杂的环境,想要睡也能闭上眼睛睡去。昨夜太困了,下半身在竹筏上就睡着了。结果竹筏上有水,下半身等同于泡在凉水里一夜,不感冒才奇怪呢。身上又因为刚刚的一闹彻底湿了,风一吹人一哆嗦,难受得难以附加。
想要去找干衣服,可昨天为了给越城保暖,衣服都拿出来盖在他身上了。他化冻时候,冷凝水浸湿了衣服,现在都湿透了。没有干衣服可换。黎韩非一边咳嗽,一边将衣服全都拧一拧挂起来,又将身上衣服裤子脱了拧一拧,又都穿上。钻进潮湿的船里,打着哆嗦盖着塑料球,努力积攒一点热量。
还是冷的怀疑人生,黎韩非怀疑自己在发烧,只觉得自己身处冰窖。偏偏此时太阳初升,海平面泛着几分雾气,还很凉。
黎韩非这边靠着发抖取暖,抬头看见越城就蹲坐在他旁边,趴在船边,就跟昨晚黎韩非的动作差不多。只不过他的目光依旧没有丝毫杂质,就好像工厂里面做出来的娃娃一般。
黎韩非将脑洞甩出脑海,无奈道:“我难受厉害,你找点事情做吧。”
两个人过日子,肯定比一个人方便。
“做什么?”越城问。
黎韩非张张嘴,还真不知道让他做什么。毕竟他失忆了,不论之前再怎么完美,现在也不记得了。
黎韩非强忍着难受从被窝里出来,先将简易陷阱一个个拿出来,将里面的鱼倒进塑料小桶里。昨天晾晒的一些柴火现在也只是半干,但勉强能用。
黎韩非生了火,将一半的小鱼收拾干净扔进锅里煮了,又放辣条进去调味。随后又将一些湿柴晾上,这才重新回到被窝里。
“那个汤再等一会儿就熟了,你先吃,吃完了再学我刚刚做的,再给我做一份。”黎韩非又咳了两下,只觉得身上最后一点力气也用完了。
黎韩非记忆中的越城,其实是一个很臭屁的人。不爱搭理人,闷骚还有些毒舌。当然,他那学神一般的实力也配得上他这乖张的性格。
不然也不会只有黎韩非兄弟两个朋友。
可失忆的越城乖巧的很,黎韩非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看黎韩非从陷阱里拿到鱼,他就隔一会儿拿起来看看有没有鱼。看着黎韩非将架子上的柴拿下来生火,也不管是否晾干,就将架子上木头拿下来烧。差点让火苗熄灭。
黎韩非看了五分钟就看不下去了,翻个身眼不见心不烦,只想继续睡一觉,也许再醒来能好一点。
很快鱼汤的香味就蔓延开了,黎韩非肚子咕噜噜地叫。只能逼着自己赶快睡过去。
就在半睡半醒的时候,黎韩非感觉被推了两下,回头看见越城面无表情地端着鱼汤过来。
“你连吃都不会了吗?”黎韩非无奈道。
越城却摇头:“你应该吃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