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策划商量出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不论是宾客名单还是现场布置都有条不紊的整理清楚,即使是陆祁抽出时间来想过来帮忙,都被他用完美的发挥给劝退了。
从人际jiāo往上来说,他的朋友虽然不是很多,但都能够称得上是jiāo心密友,几个人都是听说了他一个大概的结婚时间就表示那一个月不会安排任何的事情,确保他只要是彩排就能随叫随到。他和陆祁的父母相处的也很好,赵曼和他在婚礼的策划上商量了很多次,两个人虽然在一些小事上有不同的意见,却从来都没有红过脸;陆昆峰虽然和他见面次数不多,但是也经常在他去帝都的时候拉着他去自己单位见人,还非常热情的把他介绍给自己的那些老朋友。
……
所有的这些事情沈茂都看在眼里,他的儿子成长的很优秀,是一个自己能力出众,也讨别人喜欢的好孩子。只是这份成长与他无关,他甚至还是起了反作用的那个人。
见父亲不说话,沈晨安有点疑惑的叫了他一声:“爸?”
沈茂回了神,有点小局促的说:“我没什么事,就是过来看看你。”
沈晨安一头雾水,站起来拿了瓶没开封的水说:“我这个屋子里没热水,您先喝这个吧。”
沈茂喝了口水,情绪稍微缓过来一点了,说:“我第一次抱你的时候,你才这么大,软软的一团,我抱你的时候全身都僵硬,生怕一个不少心就伤到你。一转眼你都是个要结婚的大孩子了,时间过的真的是太快了。”
如果沈茂对沈晨安的感觉是孩子长大了,那么这一年相处下来,沈晨安最大的感觉就是父亲老了。他已经从当年那个沉迷工作说一不二的大家长,变成了一个失去了许多锋芒的老人。他抛下他追求了半辈子的财富与权力,用大量的时间学着和两儿子相处,来填补他们空缺的那二十年光yin。
沈晨安很难定义自己和父亲之间的关系,说恨太过严重,但是说他们父子亲密无间那就是纯粹自欺欺人了。逝去的妻子/母亲,消磨掉的二十年时光,这两个事情成了他们共同的心结。
逝者已逝,时光也无法倒流,这两个心结根本就没有可以化解的方式,就只能这么卡着,时不时的出来刺他们一下,来彰显过去的存在。
但是……
“我那天翻母亲留给我的日记的时候看到一句话,‘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过去的事情我们改变不了,能做的也就只有抓住当下了。”沈晨安笑了笑说:“说我不怨您是假的,但是如果让我因为无法改变的事情再断了我同仅有的血亲之间的联系,我也做不出来这种事。”
沈晨安停顿了一会才说:“我们两个人也许不可能像普通人家的父子一样亲密,但是您还是我的父亲,我也还是您的儿子。”
沈茂张了张嘴,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略微有些梗咽的说:“对不起,我爱你。”
沈晨安红着眼眶给父亲了一个拥抱,他们两个都有做错的地方,但是他们之间的亲情又是真实存在的,无可置疑的。
所以,对不起因为过去的事情伤害了你,但是我永远爱你。
——
婚礼马上就要开始,沈茂也没有在这边呆太久就去外面入座了。
很快就到了新人出场的时候,陆祁和沈晨安就像是心有灵犀一样,明明身处两个休息室,却在看到暗示以后同时起身对着落地镜最后整理了一遍西装,然后笑着出了休息室的门。
因为婚礼的两个主角都是男士,所以并没有女方父亲将孩子送到男方手里这个环节。整个婚礼现场呈一个大钝角的扇形,大扇形中间又被两条铺着红毯的石板路所分隔开,红毯路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布满鲜花的拱门。
陆祁和沈晨安在漫天的彩带和花瓣之间分别走在两条路上,随着他们的步步前行,两条路靠的越来越近,最终在高台前重合。
陆祁一路上经过了他公司的员工、他的合作伙伴、他的叔叔、还有他的父母,沈晨安一路上经过了他圈子里玩得来的几个朋友、他的大学同学、同事、哥哥和父亲,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