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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墨慌忙下榻扶他起来。
    “从前便是咱们两个相依为命,你好,大哥也了却半桩心事。”
    沈霖收了银子,却从不忘从中取出二两还给周景。
    “哥夫,这二两是我的买身钱,当初是想攥够工钱还给你的,现在既然你给我分红,这钱我能还上了。”
    周景也不推脱,直接收了。
    夜里,忽然响雷而至,把一个阴暗黑沉的夜空劈得亮如白昼。沈墨被从睡梦中惊醒,不安地望着窗外,透过窗纸隐约可见窗外电闪雷鸣,轰隆隆地雷声响得吓人,像是随时能从外面劈进屋里。
    沈墨想起从前村里的谣言,说有种雷叫天雷,声音特别响特别凶,它的出现不是因为倾盆大雨而是雷公雷母用它劈做了亏心事的坏人。
    越想沈墨就越怕。以前那个周景是沈墨心头一道疤,太深,永远也去不掉了。
    沈墨转头去看躺在身侧的周景,不时而下的闪电偶尔照亮周景的脸,他正睡得深沉,呼吸平稳,似并没有感觉到这可怕的雷声。越这样,沈墨就越怕。
    他伸出一只胳膊悄悄撬开周景裹紧的被子,溜进他热乎乎的被窝,可这样沈墨听着外面的电闪雷鸣还是觉得怕,就又把小手伸进些,在伸进去些……最后找到了周景可以轻易包裹住他的大手,把自己的小手塞进去扣住周景的大掌才稍微觉得心安些。
    他自以为一切做的隐秘,却不想抬头时却被捉了个正着。
    “我把你吵醒了。”沈墨愧疚道。
    睡得好好的就被小夫郎折腾醒,周景不恼,反而声音温柔地含了故意的调戏问:“你要对我做什么?”周景的声音还带着睡醒时特有的朦胧的那种低沉压抑地磁性,特别性感。
    纵然每日都可以听到,沈墨还是觉得沉醉,微微晃神的功夫,就天旋地转。竟是被周景把他从他的被窝里拖进自己的被窝。
    周景半压半抱着沈墨,对他耳朵呵气道:“早就和你说了,叫你做一床大被,你不要,现在又来偷偷钻我被窝勾引我!”
    沈墨面红耳赤就连耳朵尖都红了,急急地辩解道:“我没有!”
    “你就不要再狡辩了,都被我捉到了。怎么办好呢,魅力这样大,自己的小夫郎半夜醒来受不住诱惑非要按着我强来,你说我是配合呢?还是配合呢?”
    “我……我没……”沈墨的后半句话被堵在嗓子里再也说不来了。
    这夜终究是注定再也听不见雷声了。
    折腾了沈墨一顿,人终于睡着了,早上周景起来,沈墨还在睡觉。周景便轻声穿了衣服在小夫郎额头上亲吻了下才走出卧房。
    周景刚迈进厨房,就看见沈霖已经等在那里了。
    沈霖夜里想了许多,睡得不踏实,早上又早早醒来,人很憔悴。
    “哥夫,外面雨很大,我看着怕是今天都不能停了,香肠就没煮。”
    周景推开窗户,看了眼外面瓢泼大雨,把天空压得比往日似晚了个时辰一样。
    “嗯,这雨今日是停不了了,这么大咱们也不能出摊,香肠先放地窖里,明日再说吧!”
    “嗯。”
    等沈墨醒来,扒开眼睛一看周景坐在地上书桌旁看书,他坐了起来,问道:“小弟走了?”
    周景停下笔,摇头道:“没有,外面的雨下得很大,恐怕今日是停不了了。”
    沈墨把窗户刚推开一个缝,雨水就倒灌进来,兜头浇了他一头一脸。周景从后面上来,把窗户关了,同时用手里巾子给他擦脸。
    沈墨接过来自己擦了两下,就担忧道:“景哥,这雨下的这样大,也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停?”
    周景问:“为什么这么问,咱们这里的大雨常常会一下就一连几天吗?”
    沈墨点头道:“是的,这也是为什么咱们这里明明依山傍水,可人还穷的原因。这几年雨水还算正常,村子里才缓过来些,头几年一般都在这个时候,要下这样大的雨,常常一下就是半月,等雨停了,庄稼都涝了,年底收成要损失大半的。”
    周景只能安慰道:“别担心,也许过两天雨就停了。”
    然而天公不作美,这雨一连下了三天,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即便是放在地窖里储存的香肠在炎热的夏季也储存不了多久,这已经是极限了。其实,第一批香肠已经有了味了,雨要是再继续下下去不停,这批香肠恐怕就都压在手里了。
    “也不知道这雨还要下多久?”沈墨咬着筷子担忧道:“咱们香肠和鸭货的本就有五两来的银子,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目前他们总资产才不过四十两左右的银子,损失五两算不得多,但也不少了。
    沈墨急得嘴里起了几个泡,这两天也吃不下去饭。
    忽然,沈墨道:“景哥,反正这样的天咱们也不能出摊,香肠放在手里也是变馊,不如便宜些卖给村里人怎么样?”
    扔了也是扔了,能赚一文回来是一文。
    “这个办法可行。”
    当下周景煮了香肠,三人穿了蓑衣挨家挨户地卖。
    他们从村头分开行动,每人都负责不同的人家,争取每一户人家都问到。有的人家同样也担心地里,一想到地里要是涝了,恐怕家里连年货钱都要拿不出,就舍不得买香肠这种精细的吃食了,即便他们卖的便宜。
    第37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