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画梅跌跌撞撞地走到床边,看见小儿子闭目躺在床上,脸上和脖子上都长满了红疹,又呜咽了一声,含泪道:“笙儿从小被娇养着,何时受过这样的苦?娘真希望自己能替了他去!”
虞歌抹着眼泪道:“娘,二哥他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姜画梅一把把女儿搂进怀里,两人抱头痛哭。
虞笙:“……”别这样,我还没挂呢。
这时,不知谁喊了一声,“夫人带着张大夫来了!”
“快,快请大夫进来!”姜画梅凄声催促道。
这次来的张大夫和刚才为晏未岚看病的并非同一人。张大夫医术高超,在京中小有名气,平日里晏府的金贵主子有什么不舒服的,都是找他来看。
张大夫替虞笙诊了一会儿脉,眉头越皱越紧,捋着胡须,神情肃穆。
姜画梅急道:“大夫,笙儿他究竟如何了?”
“这……”张大夫面露迟疑之色,“从脉相上看,虞二公子的脉不浮不沉,和缓有力,并无不妥啊。”
虞笙听后有点开心,看来他这个身体还是很健康的嘛。
“什么叫并无不妥?”姜画梅尖声道,“我的笙儿都昏过去了!”
姜知竹厉声道:“妹妹,不得无礼。”
虞笙觉得是时候了,学着晏未岚的样子,缓缓地睁开了双眼,轻咳一声,向姜画梅伸出手,“娘……”
“笙儿!”姜画梅紧紧地握住虞笙的手,含泪道:“你这时要娘的命啊!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
虞笙“虚弱”地摇摇头,“我还好,就是有点饿……不对,有点热。”
虞策趁机道:“娘,姨母。早些时候晏家的七表弟和二弟出现了同样的症状,大夫开了一贴退热yào,七表弟服下,人就醒了过来,现在就在隔壁的屋子里休息。张大夫,您不如就先开些退热补身的yào罢。”
张大夫想了想,道:“是。”
姜知竹本对晏未岚的事情丝毫不感兴趣,现在听说他和虞笙相继发病,不免感到疑惑,“好端端的,这两孩子怎么说倒就倒了呢?”
姜画梅道:“方才我好像听说笙儿是被什么蝎子咬了?”
“正是。”虞策道,“那是一种来自西域的du蝎,在我朝很少有人见过,我也是曾经偶然听人提起过,才知道还有这种能让人全身起疹子的du蝎。”
“du蝎?”姜画梅用帕子捂住嘴,“天啊,这种东西怎么会出现在晏府?”
“这我就不知道了。”虞策意有所指道,“不然让我有些惊讶的是,晏五表弟似乎对此种西域du蝎颇为了解。方才听说晏七表弟被du蝎咬了,还特意来探望过。”
姜知竹明白了虞策的意思。她虽然对内宅的琐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她的心里依旧和明镜似的,晏府每个人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她的眼睛。老五看老七不顺眼,她一只都知道。两人都是庶子,一个无关紧要,一个生母身份尊贵,只要没闹出什么大事,她也懒得管。可她没有想到,虞笙会被两人牵扯进来。自己的妹妹爱子如命,这件事自己无论如何都要给她一个jiāo待。
姜画梅虽然不如她姐姐聪明,此刻也明白了过来,“姐姐,定是你们家老五搞的鬼,他要害晏老七就算了,为什么要害我的儿子?!”
“娘,”虞笙弱弱道,“我好难受啊,娘……”
姜画梅心态道:“笙儿你放心,无论害你的人是谁,娘都不会让他好过!”
虞歌红着眼眶,杀气腾腾道:“我去找那个害二哥的人算账!”
虞策拉住虞歌,“小歌,姨母还在这,她会替你二哥做主的。姨母?”
“来人,”姜知竹沉声道,“请五少爷过来。”
趁着其他人不注意,虞笙偷偷地看了虞策一眼,后者刚好也在看着他,虞笙冲他眨了眨眼睛。
晏其岚还沉浸在被du蝎支配的恐惧中,被带到众人面前时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他的生母夏氏也在,姜知竹还未开口,夏氏就道:“夫人,其岚受到了不小的惊吓,现下还需要休息。”
姜画梅横眉冷目,呵斥道:“主母都没说话,哪轮得到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