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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栀察觉不对她抬头正看到高母面无表情看着她,神色严肃冷漠,冯栀心里一个咯噔,拉着床幔的手不自觉紧握。
“呜呜呜!姨母,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对您大声吼的,我是害怕。”冯栀倏尔大声哭泣起来,豆大的泪珠簌簌滚落,看着可怜委屈至极。
她望着高母大声道:“姨母,您对栀栀这么好,栀栀还没有孝敬您,栀栀不想死。姨母,栀栀还要孝敬您啊!”
她濡慕得望着高母,双目里有着孩子对母亲最最尊重敬爱的神情,她神色张皇无措,泪流满面,声音里也都是不能孝敬高母的遗憾和愧疚,痛苦得大哭。
高母紧抿着唇角,面容肃然,望着冯栀的目光带了些审视和犹疑。
冯栀拉着床幔的手不由得发颤,手心出了一阵冷汗,她低垂的眸光一暗猝然更大声得哭诉起来:“姨母,栀栀今年十五,还小,不会说话冲撞了您,栀栀是想活着想要孝敬您,栀栀还想嫁个好人家,让姨母您跟着风光享福。”
她声音如诉如泣,抬眸目光灼灼得望着高母,恨不得以头抢地为刚才的冲撞道歉。
高母看她如此悲伤,话语又乖顺得令人动人,神色软了下来,想着可能刚才也是冯栀一时冲动,她朝前走了一步,柔声安慰道:“好了,栀栀,没事儿,准备下一会儿医者就来了。”
“嗯嗯!”冯栀抽噎着重重点头,柔声又朝着高母道谢道:“谢谢姨母为栀栀cāo心,您真是比栀栀亲娘还亲。”
高母心头柔了下来,唇角绽开一个浅浅的笑意,心里软乎乎极其熨帖,她心想她的两个女儿和儿子若是如冯栀这般会说话都好了。
她抬手揉了揉冯栀的发顶,面色温和轻声道:“好孩子,赶紧收拾下。”
“嗯。”冯栀又抽噎了下,抿着唇睁着湿漉漉的眼睛朝着高母点头应道,才慢慢将脑袋缩回帷幔里。
等回到了帷幔里,她脸上柔和的神情没了,眼眸闪过恶du和愤恨,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人能堪比太医院院首,笑话!
不过是不想帮他请太医而已!
冯栀双手握紧,微微发抖,牙齿在下唇咬下一个深红色的印子,满心愤恨委屈,如果请洪珂哪里用得着高府去请,她早上就自己去了,她不过不相信洪珂医术想让高府帮她请太医。
冯栀一边悉悉索索得收拾自己,一边心中暗暗下决定,高母今天辱她让她下跪磕头三十二下,现又欺她少年穷不给她请太医,她都一一记下了。
“你们等着……”她口中低低轻喃,身上溃烂的皮肤疼得让她面容团皱,涕泗横流,却止不住她心头的躁动。
你们等着,等我好了,等我嫁给武亲王世子,等我贵为人上人,我要让你们高攀不起。
“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