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听他提起唐媱就泪流满面,对他说自己偿还业障不能下山……
种种迹象,李枢瑾心越来越沉,脸色越来越冷,所以他的母亲,大将军夫人这是重生了?
比他要早,而且自认为不下山侍弄青灯古佛便能偿还自己上世的罪孽?!
“哈哈哈!真不愧是大将军夫人。”李枢瑾大笑起来,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无声滚落,他右手握拳捶在书桌上,“砰!”书桌深陷一块,木屑扎破了李枢瑾的手面。
“夫人还说哪天下山来看看……”余嬷嬷的话渐渐说不下去了,她面色有些为难望着李枢瑾,身前的双手紧紧握着,又些微的轻颤。
李枢瑾望了一眼余嬷嬷,尽量克制着自己的胸中的怒气,淡声道:“和嬷嬷无关,嬷嬷所言我已知悉,舟车劳顿,嬷嬷下去休息吧。”
“我、世子……”余嬷嬷面色发白,唇角开开合合,似是想要说什么。
“嬷嬷怎么了?”李枢瑾唇角抿成一道深深的笔直的直线,双手紧握成拳,如玉的面容冷硬如铁,却压着心中怒意淡声询问。
余嬷嬷鼻尖沁出了一抹汗珠,身子微微发抖,双手在身前宁在一起,吞吞吐吐道:“世子,我想见见香儿。”
李枢瑾听了她的话,瞥见她这个动作,凤眸闪过一抹深思,蓦然,神色更冷了几分。
他忘了刚才余嬷嬷说了一句话,说大将军想哪天下来看看,上世不愿下山,这世更是一心悔呆在嘉福寺侍奉佛祖偿还业障的大将军夫人会想着下山?
李枢瑾兀自轻笑,眸光yin冷如柱,直直得望着余嬷嬷,余嬷嬷说了假话。
余嬷嬷头垂得越来越低,身子不住得发颤摇摇yu坠,额头冷汗淋淋。
“扑通!”
余嬷嬷跪到了地上,保养得当的面容龟裂,泪流满面不住地磕头,脑袋撞击地面发出“哐——哐哐”的声音,不一会儿她额头便发青发红。
她抬起泪眸诚惶诚恐道:“请世子看在老奴的面上饶香儿一命。”
“哦?香儿怎么了,余嬷嬷又知道什么?”李枢瑾坐在椅子上,倚着椅背,唇角似笑非笑望着余嬷嬷,轻声道。
“哐——哐哐”余嬷嬷头狠狠得磕在地上,不回李枢瑾的话只道:“是老奴没将香儿教导好,请世子看在老奴的面上饶香儿一命。”
偌大的书房,“哐——哐哐”磕头声空dàngdàng有回音。
李枢瑾目光落在余嬷嬷抬头低头间愈发红肿的额头,摇头不语,凤眸里闪过自嘲,没想过他一直以为老实忠厚的余嬷嬷,也会在他的院子安chā线人,这么多年还没让他发现,真是一个能人。
是时候该让锦荣对院子进行大清洗了,李枢瑾眸中幽光yin鸷。
“余嬷嬷。”李枢瑾轻轻喊了一声,在余嬷嬷惊喜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