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不到一个时辰,大家背上沙袋,抓紧时间。”
趴在吴有财背上的张望喊道。
原本他是准备一个时辰抓捕老虎的,最后没想到用了近两个时辰。
想要在酉时回到巨鹿,他们规程的速度必须要比来的时候更快。
虽然丢下沙袋,他们肯定能在规定时间够赶回去,但是却没有意义。
只是回去的路上,队伍略显沉默。
虽然人虎不同,但是一百男儿,看到母子二虎相泣,也难免黯然。
只是这是他们的任务,终究不可能放了它们。
“队长,回去之后,它们不会死吧。”吴有财问道。
张望沉默了一会,道“教练既然说捉活的,肯定不会杀它们。”
“那就好。”只是吴有财的声音并没有因此兴奋。
就算赵徽不杀它们,这两只老虎到了巨鹿,还是老虎吗,它们还能活多长时间?
老虎就应该活在山林中,那里才是他们的天地。
一个人如果到了山林中,又能活多久?
“休息一会。”
队伍停下,每个人拿出水壶,只是大多人的水壶中的水,剩余有限,几口就没了。
“只剩下十里了,大家加油。”
“吴有财,你自己跑吧,不用管我。”
见已经累得不成样子的吴有财还想背自己,张望摇头说。
他是受伤了,但是其他人同样疲惫。
“队长,可是你受伤了。”吴有财道。
张望道“我的伤在背上,双脚完好,为什么就不能自己跑。”
有其他人想背张望,但是都被张望拒绝了。
他不想成为别人的负担。
“出发,我们一定能够按时完成训练。”
张望尽量保持背部肌肉平衡,但是伤口的疼痛还是无时无可的刺激他,而且被汗水浸湿,又痒又痛。
但是铁一般的意志,让他没有喊出来,而是默默跟在队伍后面。
抬着猛虎的两个黄巾军,不知道换了多个。
虽然速度慢,但是他们在不断接近巨鹿城。
累,疲惫,想睡。
但是一百人中,没有一个人放弃。
所有人都在默默的往前跑。
身上的沙袋很重,越来越重,但是没有一个人把他扔掉。
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我们一定行。
“还有五里。”张望忍着痛喊道。
还有三里。
“前面就是城池,我们就要到了。”
城墙上,黄巾军同样看到了他们。
“他们回来了,这都一天了,不知道他们跑了多远,跑到哪里。”黄巾军甲说。
黄巾军乙说“他们看起来很累啊,就这蜗牛速度,也能跑成这样子。”
“看来之前太高看他们了。”
对于巨鹿城内,有这么一支百人队,早已不是秘密。
这支百人队,每天只是在校场训练,其他什么事情都不用做,而且据说吃的伙食比他们好好多。
很多普通的黄巾军心中早就觉得不公平。
虽然被他们各自的渠帅压了下去。
但也只是不再明面上说,暗地里更多人看不惯这支百人队。
但是他们只是最普通的黄巾军,除了嘴上过把隐之外,也不能怎么样。
“回来了。”
“我回来了。”
“我要喝水。”
“马上就到校场了,在坚持一会。”
进入城门,吴有财等人终于迸发出身体的最后一丝力量,加快了步伐。
城门口的黄巾军“我看到了什么,那是一只老虎?”
“他们抓了一只老虎回来,在哪里抓的?”
毫无纪律感的黄巾军,顿时马上有一群人围了上来。
虽然他们当兵了,但是看热闹的心,却没有变。
不仅是这些普通的黄巾军,就是那些渠帅,同样心中好奇的,听说之后,从他们的营地特意赶来。
“这附近哪里有老虎。”
“不知道,没听说过附近有老虎。”
“我知道最近有老虎的地方,应该在东面二十五里外的双鹤山。”
“他们跑那么远去了?”
有的人觉得不可能,但是货真价实的老虎就摆在他们面前。
“这么多人,抓一只老虎有什么了不起的。”
“是没什么了不起,你也可以去抓一只回来。”
“我要是有一百个人,当然也行。”
“看见没,那老虎是活的。”
似乎是要印证这个黄巾军的话,或许是突然被太多的人围观。
吊在木棍上的猛虎,朝着人群发出了一声愤怒不甘的啸声。
巨大的虎啸声,传遍整个巨鹿城。
距离近的几个黄巾军,吓得摔倒好几个。
距离远的城内的普通百姓,同样惊慌,以为有猛虎闯入城内,连忙将自家孩子拴在身上。
校场,吴有财等人终于将身上的沙袋往地上一扔,溅起一片尘土。
“老子要喝水。”
“谁告诉我,现在是几时?”
赵徽站在校场上,大声喊道“申时末,马上就到酉时了。恭喜你们,今天的任务训练,非常出色。准你们今晚可以到城内游玩,不过在亥时一定要回来。”
赵徽这里的训练,同样是封闭式的。
这一个月,这一百人,除了因为越野行军,有穿过城内的街道外,吃住都在这校场内。
听到今晚可以出去,校场内欢呼声不绝于耳。
吴有财更是兴奋的将沙袋内的沙子扬得满天飞。
校场外,那些好奇的黄巾军,看着校场内漫天飞扬的沙子,呐呐道“他们身上背的都是沙子?”
“他们背着一袋沙子,跑到二十五里外的双鹤山,抓了一只猛虎回来?”
只是校场内的百人,没有人去理会他们的震惊,他们正在用自己的方式在欢呼。
“张望,你受伤了?”
赵徽一眼就看出张望的身体有问题。
“被老虎抓了一下,没关系。”
虽然后背很痛很痛,但是张望脸上却是带着笑容。
“教练,队长他……”吴有财简单说了一下活抓的猛虎的经过。
反应过来的队员,停止了欢呼。
“师傅,我没关系。”张望道。
“今天,大家都很优秀,你们赶紧去洗澡换身衣服,出去玩吧。张望跟我来。”赵徽道。
房间内,张望趴在床上,身上的衣服被脱掉,之前在树林简单包扎的布带,已经重新被鲜血染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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