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女儿的那一刻,林风行就忍不住激动地将她抱入了怀中,什么隔阂、尴尬,种种在等待中无穷无尽滋生的顾虑全部抛在了脑后,此时此地,他只想拥抱他的孩子。“瘦多.…….也开朗了。”好不容易舍得放开,林风行替女儿捋顺额前的碎发,感慨,“爸爸的月宝长大了.啊…….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出国几年,女儿身上褪去了天真烂漫,沉淀了青涩浮躁,如同朴素的玉石内蕴光华。她原本纯澈似水晶的双眸如今同黑耀石般璀项而幽深,以往白皙的肌肤也淋上了健鹿的蜜色,曾经不谙世事的眉眼流转间已有几分女人的韵味,唯有一头齐肩的黑发未有多大变动,看得林风行又欣慰又心酸。
他的月宝本不需要成长得这么快啊.…
林芙月也在打量着父亲。尽管两人经常在视频里见面,但是他们在现实里相见,四年来还是第一次。正值壮年的男人面容清俊,鼻梁上架着
副度数不高的金丝眼境,简单的衬
衫休闲裤隐约勾勒出富有力量的肌肉线条,若不是微笑时眼角浮现的细纹,怕是要被错认成二十七八的青年人。
垂眸掩去眼中的异彩,林芙月吞咽一口唾沫,扯开笑容:“嗯,我回来了。”
父女俩坐下,林风行有许多问题,千言万语争相涌出,反而堵住了喉头,只挤出来干巴巴几句老牙了的问话,什么在国外习不习惯呀,吃得打不好呀,学习辛不辛苦等等。林芙月似有心事,问一句答一句,不问也不说话,待林风行问无可问了,房间里便安静了下来,一时气氛有些沉闷。
“爸爸。”还是林芙月打破了僵局,她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投向林风行的目光澄澈而坚定,“我们回老家过年好不好?"“老家?”林风行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她是说回村子里过年,“怎么想到要回去?“
“既然别人查不到有用的信息,我认为爸爸你不如亲自回去看看,说不定能想起什么。”林芙月说出自己的想法,“而且爸爸你在这里住得太久,也该到外面散散心啦。"
林风行踌躇:“可是.….…”
"我们可以请一个保镖跟着。”林芙月知道父亲在担心什么,主动建议道,“有保镖在,岳临渊做不了什么。而且,我已经不像从前那样害怕他了。"
回到那个妻子嘱咐一定要离开的小山……杖风行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受,久远而模糊的记忆纷涌而来,那里有他充满迷雾的童年和幸福煎熬并存的青年时期,背井离乡多年,回乡的兴奋和近乡情怯交杂成混乱一团,让他呼吸间都不自禁地带着战栗。
“我们去问一问雷德吧。”林风行也做出了决定。
“尽管我并不赞同这个冒险计划,但我也想不出更好的破冰方案。”雷德对林芙月的心理状态进行了评估后,耸肩摊手,“我认为值得一试
只有一点:虽然Luna的确坚强了很
多,我还是不建议Luna同行。“
林芙月淡淡地笑∶“我要去。回国之前我就已经决定好了,不能再让爸爸独自去面对一切,我要站在他身边。"“月宝…”林风行欣慰又担忧,“爸爸很感动。但是陪伴的方式不止这一种,要不——“
“是不止有一种。”林芙月打断了父亲的话,仰头看住了他的眼睛,“可我想选‘和爸爸一起面对’这一种。"
独自在海外生活了四年的女孩气场温和又坚定,眼睛里跳动着不畏惧、不退缩的光芒,气势盛到林风行都不由自主地错开了视线。真的不一样了。林风行叹,那是隔着屏幕和大洋相见时难以察觉的成长,他不能再下意识地把女儿当成小孩子来哄了。
明明早就想到过有不得不放手让孩子远行的一天,林风行还是无法抑制心里的失落。若不是造化弄人…
“爸爸。”林芙月拽了拽再度陷入感伤的爸爸,笑眼弯弯,“一起回去吧?”
林风行抬眼看去,女儿笑颜中透着几分妻子当年模样,他视线恍惚了一会儿,最终点了点头:“回去吧。"也有四年没能去见秀敏了。
雷德撇嘴:“真不知道为什么非要来听我的意见,Kerwin你完全就是被Luna牵着鼻子走嘛!”林芙月冲着雷德感激一笑:“我很感谢你,雷德,从各种意义上,真的、真的非常感谢!”
也许是林芙月的道谢太过诚恳,雷德难得有些不好意思,摸着鼻梁看向别处:“啊呀,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我也很感谢你。”林风行跟着开口,“你真的给了我们父女很多帮助。我会一直记住你这份恩情,今后也还要继续拜托你了!"“真是——”雷德挥挥手,“快走吧快走吧,我最不喜欢听肉麻话了,尤其是从一个大老爷儿们嘴巴里说出来的。”
他显摆了一个最近学到的“大老爷儿们”,浓浓的大碴子味将林家父女都逗笑了。
当事人已经做出选择,雷德无意去多加阻止,虽然这是一次风险颇高的尝试,未必能取得成果,但如有收获,估计就是突破性的进展。因此雷德只是再次耳提面命了一番注意事项,就将父女二人送走了。
林风行父女俩回到村子里过年对这个小山村来说算是一个重磅新闻。仰赖林风行的回馈,以往破旧的小山村如今铺上了平坦宽敞的水泥路,基础设施样样齐全,小孩子们得以走进学堂接受教育,整个村子都充满了朝气。
现在的村长是林风行的童年伙伴林家和,当年他没有像村子里多数青壮年一样到村子外打工,而是踏踏实实接了父亲的班,带着村里剩下来的老小发展手工业,又得林风行发达后回报家乡,如今也在村子里做出了特色产业,引了部分年轻人回乡,也算颇有成就。
"十九哥!好久不得你回来了,今晚可要和老弟多喝几杯!”林家和热情地在村口迎接林风行父女,这位年岁比林风行小的汉子因为常年在田间地头忙活,看起来反而比林风行
还要年长一些,脸上纵横的沟壑间透着农家人的质朴,“这是侄女吧?哦哟,都长成大姑娘啦!以前见还是小不点点咧!"
林芙月礼貌地扯开笑容,恕“小不点点”就离开村子的她确实不能认出这位大叔是谁。
热情的村长热情地足足招侍了林家父女三天,邀请不来他就要亲自上门,连请带拽的,一定要招待到位,分量十足的农家饭吃得林家父女每天都要多走两圈来消食,连跟着他们的保镖大哥都暗地里多加了半个小时的锻炼量。
为了打探消息,平时讲究食不多言的林风行这几天在饭桌上没少聊天,常常不经意地提起些小时候的事,但林家和似乎没什么追忆童年的想法,总是三言两语附和着带过,他的语焉不详反而让林风行父女俩疑惑更深。
功夫不负有心人,第三天晚上林风行终于把林家和灌醉,让这位童年伙伴大着舌头吐露了一些重要信息。
当、当年十九哥你们母子三人…沬 !法了镇上,没想到回来就、就只有十九哥你…林家和打着酒嗝连连拍桌子,“十三莒…….三哥以前还、还总分我糖吃呢….…"
“什么?什么三个人?”林风行也喝了不少,皱着眉反应有些迟钝,“谁……十三哥是谁?“
一旁的林芙月听得最清楚,她连忙追问:“家和叔!您说的‘十三哥’是我大伯吗?”
却见林家和醉得面上紫红,眼睛都睁不开了,摇摇晃晃地靠在椅背上,嘴巴里不知道呓语什么。家和嫂子见状赶紧给他端醒酒汤,林芙月只好作罢,让保镖扶起父亲,告辞离
开。
回家路上林风行安静得异常,林芙月担优地频频侧目,见父亲闭目皱眉,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走路都有些打,不由心疼地道:“爸爸,咱们以后都别喝这么多了,太伤身体了.……现在有没有哪里难受?”
林风行不说话,眼皮下眼珠不停地滚动。
林芙月突然有了猜测,她冷静地退开几步,叮嘱保镖抓牢父亲,话音才落,林风行睁开了眼。他快速地把周围看了一圈,最后视线聚在了林芙月身上。
视线清明,不见醉意。
“岳临渊。”林芙月笃定地喊。
岳临渊咧开他一贯阴阳怪气的笑容,阴沉沉地看了林芙月一眼,没有无谓地挣扎,顺从地由保镖带回了房间。
回老家以来,这是岳临渊第一次出现。林芙月暗自思索,今晚意外的消息一定触碰到了某个程度上的真相,才会惊动岳临渊出现。
她回国后也见过岳临渊几次了,他没有做过什么过激的举动,最多用阴暗晦涩的眼神盯着她,目光蛇一样冰冷,不知在盘算些什么。不过今晚父亲喝了不少酒,想来只要保镖注意些,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却是想什么来什么。
深夜十二点多,已经睡着了有一会儿的林芙月被敲门声惊醒。
“谁?”她疑惑地发问。
都这个时间了,下人也已经休息去了,谁还要来敲她的门?
保镖呢?
敲门声不疾不徐,“笃笃笃”,又敲了三下。
林芙月拨打保镖的手机,通话音拖着长长的“嘟—嘟——”声,却迟迟无人接听。
“笃、笃、笃。”仿佛知道她在做什么,等到电话自动挂断,敲门声再次得意洋洋地响起。
深呼吸一口气,林芙月忽然知道门外是谁了。她下床穿上拖鞋,走向门口。
打开反锁的房门,林芙月抬头看去。走廊上暖光的声控灯打在男人身上,显得他柔和而无害,但林芙月知道不是的,这是一头冷血的、披着人皮的禽兽。ροροъし.νīρ(popobl.vip)
“刘哥呢?”林芙月平静地开口,确认保镖的安全。
“打晕绑起来了。”男人嘴角挑起轻蔑的角度,“你们找的保镖不行啊,太容易被骗了。”
无声地叹口气,林芙月替保镖分辩了一句:“是我们低估了你。”
换来男人嘲讽的嗤笑。
“小月亮,胆子大了不少,深夜敲的门也敢开。”男人开始往屋里走,无视挡在门口的林芙月,“是不是野男人太多,习以为常了?"
"野男人没有,正经男朋友倒也交了几个了。”林芙月淡定地侧身,在他进门后甚至把门都关上了,“"不得不说,多上几次床,也就知道床上那回事不过也就那样了。"“婊子!"男人突地被激怒,暴起捉住林芙月掼在床上,边撕她的睡衣边破口大骂,“老子就知道你这个骚货欠W得很!在国外给那些白人大鸡巴操得遏都松了吧?"床垫再软,林芙月也摔得头晕,衣服被撕的时候下意识挣扎了几下,马上被掐着奶尖连抽了几下拉长的乳房。
“唔!”疼痛让林芙月回过神来,放松了身体任由男人施为。
不想她这咸鱼一样的做法仍叫男人不满,骂道:“操!躺平得这么熟练,跟多少男人干过了?”林芙月不耐烦:“岳临渊,你要操就操,磨磨唧唧的,你是不行了吗?"
从来没被这样怼过的岳临渊噎了一下,随即满面怒容。只是他额头青筋跳了又跳,居然忍住了没有发作,阴冷冷地笑: “小月亮,真是能耐了,跟自己的生父乱伦都能面不改
色,你亲爱的好爸爸知道吗?”
一直面上淡淡的林芙月此时突然眼神锐利,刀一样刺向身上的男人。
“岳临渊,你可能不知道吧?”林芙月忽地笑了,笑得怜悯又嘲讽,全然不似一个受害者,将男人都看得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动作,“我在国外检查出了一点小毛病,就又跑了几
家医院。五家权威医院确诊,我是先天性输卵管堵塞,换言之,就是没有生育能力。”
“所以,你尽管操,尽管射,,我生不出孽种。”
“而且,我还要感谢你。”
衣衫破碎的女孩绽开发自内心的笑容,纯然天真,又带着说不出的诡异。“要不是你,爸爸一辈子都不会操我。”
“真是,太感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