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都已经伏诛,沈安侯叫来陈晨的亲爹陈安老大人镇守此地。
陈安是积年的能吏,对治理一郡之地有的是经验和心得。更让沈安侯放心的,是这些年他在秀川郡的培训学校中,对沈大老爷推出的课程接受良好,甚至比年轻人还适应的多,是以这回急事从权,沈安侯的第一选择就是他了。
陈安一点儿不拖沓的带着两个儿子赶到信州,先是假惺惺的走了过场拜见定王殿下,真心实意的恭贺他终于名正言顺的有了起兵的名目,今后可以大踏步发展了。
沈安侯便笑:“你当小皇帝是个慈善人,专给我好处吗?他可指着我找其他几位王爷干仗,他好坐收渔翁之利呢。”
这事儿不用解释,大伙儿听完圣旨也就明白了。只这也是沈安侯意料之内,并没有什么抵触情绪。想要把几位王爷巴拉下去其实并不难——毕竟沈大老爷早就一路发展根据地,将宣州和州甘州都快掏空了。趁着几位王爷带兵北上,他正好暗中捞一把好处。
不过当要之急还是摆平奴炎人,顺便敲打羌戎犯边的部族。京中鸿胪寺的老人兴致勃勃的再次踏上异族的土地,在将士们的陪同下狠狠从两族身上刮下一层带血肉的油皮来。
光是这样,沈安侯还觉得不够,转头就让林菁做了批厉害的除草剂,给广袤的大草原来了场人工降雨。热气球带着空投兵慢悠悠的转,能杀灭牛羊钟爱的嫩草叶的yào水儿纷纷洒洒的飘落。虽然从环保的角度上来说,这绝对是要被丢去罚款坐牢的行为,可用来对付以游牧为生的两支部族,这实在是釜底抽薪的好办法。
沈大老爷下手狠辣,简直比奴炎人更凶残几分。奴炎汗一口气没喘上来死在了金帐里,他的长子顺利承袭汉王的位置,却在继位大典上遭遇火丨qiāng丨手的狙丨击,一击毙命正中心脏。
短短时间内少了两位威望深远的汗王,奴炎人来不及悲伤,又陷入了疯狂的争权夺势之中。新奴炎汗尸骨未凉,他的弟弟和儿子们便因王座打的天翻地覆,奴炎一族也仿佛进入了凛冽的寒冬,再也找不到一丝生机和希望。
羌戎一直旁观这一切,心中除了恐惧便是悔恨。这两年虽然他们并没有什么大动作,更不像奴炎这般大举进犯,但一直小打小闹试探不断,说好的连年上供更是假作遗忘。本以为燮朝的国运已是大势已去,哪知道突然冒出个定王,比楚上将军更不讲道理,恨不得直接让他们灭族了事。
羌戎人一直觉得自己比奴炎人聪明。这回也是一样,一看势头不对,各部头领赶紧坐下来开会,收拢了金银珠宝牛羊马匹绝色美人一股脑儿往京城送。沈大老爷一点儿不贪的都给了刚刚回京的穆岚,好歹为这仓皇出逃如丧家之犬的帝王扯上一块遮羞布。
穆岚回到皇宫,看着堆积在外头的钱财,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另一边,吴王等人还没进京城的大门,就听说朝局已经稳固,心中亦是不忿。
他们是打着清君侧的旗号来的,然而李相已经被关押囚禁,张舒梁身上并无污点,沈安侯又手握雄兵有心保穆岚一回。这般情形之下,他们再冲击京师,说不准就要被打成叛逆乱党,彻底绝了夺取皇位的机会。
当然,真正让他们下定决心撤兵的,是各家都收到后院起火的消息。要知道这几位王爷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为了积蓄力量没少盘剥百姓。沈安侯早就布局将子弟兵们撒出去,玩了一把劫富济贫,很是收拢了民心,顺便调丨教出百姓的反抗勇气来。如今王爷们将主力往外头一带,他们自然就兴起了轰轰烈烈的“闹丨革丨命”。
宣州留守的陈昭和陈曦兄弟俩是第一个倒霉的。两年前疫病一案,吴王为了隔绝疾病传播生生烧死了一城的人,宣州百姓心中对他便是恐惧厌恶多过臣服。这回他将宣州精锐带走了大部分,只需有心人稍稍鼓动,百姓们自然愤然出手,一鼓作气将他们统统赶出去。
吴郡被岑易用yào材生意搅和在先,又有奚末带着情报人员渗透再后,整个龙江水域的漕帮早就已经姓沈了。这回便是两只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