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上既往不咎已是宽容。兄妹俩老实夹着尾巴做人,总比上赶着作死来的强。
日子虽然苦,可手里有田产,有铺子,小富即安还是可以做到的。秦江看着突然懂事的弟弟妹妹到底心软了,虽没出手帮他们,却打消了报复他们的念头,只留他们自生自灭,从此再无瓜葛。
沈安侯派了人手帮着妹妹忙活,等一切安排妥当,看秦江小两口并孩子们过的不错,也就不再cāo心他们。失去亲人的伤痛没那么容易过去,需要时间慢慢抚慰,他这个始作俑者还是尽量少出现在妹夫跟前扎眼的好。
而这会儿,最需要他cāo心的两部使臣已经快要疯了。羌戎人又抽空听了几回墙角,心中一次比一次凉,再看看李少卿那敷衍的不能再敷衍的表现,末玛已经恨不得赶紧拜见大燮圣人后就转道回部落去了。奴炎部里则是一片压抑的愤怒,格木耒将满是灰尘的木制桌椅一番,对着巴彦大喊大叫:“不是说了会召见我们吗?为什么还是清水和白菜!大燮欺人太甚,我宁愿回部落带着人去抢!好过在这里受折磨!”
巴彦也是满口苦涩,他哪里看不出鸿胪寺的官员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可就这十几二十号的人手,他们能怎么样?除非直接打包回去,不然就只能等着。
“我不管了,我要去找他们的长官问个明白。”格木耒一起身,和他jiāo好的七八个好手便一块儿跟上。巴彦心知自己拦不住,索xing不管他们,自己坐在椅子上直叹气。
然而白天出门,一直到天色转暗都没见着人,巴彦虽然有心不管,到底还是带着剩下的人手出去找寻。等到鸿胪寺门前一看,这里一片灯火通明,格木耒和他的伙伴们被捆着双手跪在地上,被往来的大燮百姓指指点点,偏没有能力反抗。
哪怕巴彦脾气再好,这回也耐不住了。他愤怒的问留守的书吏:“这就是你们上国对待邻居的态度吗?怎么可以这么侮辱我们!”
那书吏才没好气:“明明是你们羞辱先帝在先,不敬圣人在后,我们本还想忍让,他却动起手来。真当我大燮无人,我大燮的官员是任由你们欺负的吗?如今不过小惩大诫,我们沈大人已经连夜进宫去了,你们就等着吧!”
等着什么?当然是厚厚一叠罚单咯。没过多久沈寺卿就回来了,看表情也知道事儿不能善了。他也不给巴彦面子,直接抽出圣人手谕念起来:“……朕本意修好,奈何尔等狼子野心……着奴炎部进献宝马两百匹、牛羊各三千头,往日后切记礼仪,恪守本分。”
他将手谕叠好,往听傻了的巴彦手里一放:“正使大人,接旨吧。”
被打肿了脸的格木耒似哭似笑,发出夜枭般的声音:“我说了,我说了大燮人都不是好东西!还有什么好和谈的?他们这是要开战!”
沈安侯不动,自有守在一旁的老兵啪的一声扬起鞭子抽在他身上。格木耒反而越发嚎啕:“我宁愿死在这儿!我不给奴炎蒙羞!巴彦!你回去告诉大汗!让他出兵!让他给我报仇!”
他说着就想往石墩上撞,被沈安侯眼疾手快的拉住了:“要死就去别处死,莫给我们捣乱。”他冷哼一声:“和谈还是开战不是你说了算的,少给我们节外生枝找麻烦。”
他说完又对巴彦道:“贵使最好看管着下人不要乱跑,尤其这种——当街辱骂圣人和先帝,被京中百姓听个正着,无论出于何种立场何种情况,我大燮朝廷上下都是绝不能容忍的。”
沈大老爷说完便强势派人“护送”他们回去,当天夜里,奴炎人分成两派闹翻了天。暗中潜伏的人等他们不欢而散各自睡去,悄悄给每个房间免费赠送一管迷烟。确认所有人都不会醒过来后,他们轻手轻脚的找到了奴炎的国书,在格木耒的房间里点燃,任由灰烬和带着字迹的羊皮卷一角落在地上。
互相打了个眼色,穿着黑衣的人仿佛瞬间消失。等到第二日一早巴彦捂着额角醒来,例行检查自己的行李时,便不得不面对一个困局——国书被偷了,所有证据都指向格木耒,偏他一点儿不承认,还在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