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当了这么多年的县子,又在翊羽亲卫里混着,该长的见识都长了,并不是个官场小白。更重要的是这些年秦家的变化让他成长的很快, 不仅越发有了担当, 出事也变得坚定而不失圆滑,是个沉稳可靠的人。
“他是不错, 可以算一个。”沈安侯点点头,麻烦解决了三分之一:“可惜岑易那只小狐狸不在,不然也可以顶上一头。”
便是要任人唯亲,至少也得是个正经读书人,这是征辟僚属的默认规则。沈大老爷手下大头兵不少, 单念书的却不多,不免和舅舅一块儿挠头:“人才还是不够啊!”
“这就是家族不盛的坏处了,若是百年世家,只需要在子弟中随意挑拣,哪怕抽签都能找出人选来。”楚怀这么感慨着,沈安侯却是眼睛一亮:“你觉得沈淞怎么样?”
“大郎?”楚怀有些犹豫:“我看他读书不灵光,倒是个务实沉稳的孩子,只他那副身子……你就不怕他劳累坏了,沈敬借机找你麻烦?”
“那不是还有沈汀吗?他们俩xing格挺互补的,捏一块儿估计能成。”
想想沈汀那个永远精力无限又机灵古怪的活泼家伙,楚怀认同的点头:“这么说也是可行。”
“至于最后差的一个人,我准备找圣人拿主意,也方便给他汇报工作。”所以要是个写奏章技能满点的,以后无论告状还是表功,都会显得诚恳真实的多。
楚怀倒没想到他是为了偷懒,只觉得是故意表现的坦dàng,也好让穆荇安心,忍不住嗟叹道:“圣人那小心眼儿,你做的周全些确实更好。他把这桩事看的挺重,应该不会找个华而不实的人故意坑你。”
这一点沈大老爷也明白,不过他也没什么私心需要隐瞒,并不害怕身边放一个圣人的眼线。“不过我现在比较头痛的是怎么把沈淞从二房捞出来。”沈安侯揉了揉额角:“沈敬那家伙越发孤拐了,简直像头择人而噬的狼,我一点儿不想和他说话。”
楚怀听他说到沈老二,同样忍不住扶额。前几日他有些闲事往国子监去了一趟,碰上沈敬时差点没认出他来。都说相由心生,现在的沈敬连之前伪善的微笑伪装都撕去,整个人yin沉的厉害,让见惯生死的楚将军心头都有几分发凉。
“印堂发黑必有凶兆啊。”楚怀感慨出声,却让沈安侯眼睛一亮:“我觉得我有法子把我那大侄子救出苦海了。”
“怎么?你又想装神弄鬼了?”楚怀反应不慢,斜着眼看他:“我就说你明明不信佛不信道,偏偏和佛道中人关系良好,就是为了做这种事儿吧。”
虽然沈安侯没有明说,可相处这几年,楚怀早就熟悉他的套路。沈大老爷也并不否认,而是认真道:“我得先和沈淞商量一下才行,总不能好心做坏事吧。”
便是在思想开放的现代也有愚孝之人呢,何况沈淞这个听话的孩子,谁知道他会不会把他老爹看成自己的天以父为纲啊。
知道他有了成算,楚怀也不细问,两人喝酒闲聊不提。沈安侯回到家中便把沈汀招过来如此这般的一番嘀咕,小少年脸色一变再变,最后握了握拳头:“我一定劝服了我哥去。”
“不是你劝服,而是与他分说利害,让他自己做选择。”沈安侯慎重道:“世间最可怕的莫过于‘对你好’,打着为别人好的名义胡乱做决定,甚至伤害到别人,是最没有道德感和责任感的事。”
沈汀细细一想,也肃了表情领教:“是儿子想岔了,大哥想做如何决定都该是他自己的自由,我只给他建议就好。他若有了决断需要我帮助,我再倾尽全力助他也不晚。”
“聪明孩子。”沈安侯欣慰的摸了摸他的狗头道:“去吧,翻墙的时候小心点。”
沈汀拍了拍胸脯,一阵风的跑了。他在金台庄训练的不错,一道矮墙根本拦不住他。而沈淞那边荒凉的很,根本不可能被人发现。
看到猫儿一般落在院墙下的堂弟,沈淞还有些好奇:“你昨日才拿了书本纸张来,今日怎么又过来了?可是有什么急事儿?”
沈汀这次却带着几分严肃,拉着沈淞进了里间,孔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