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在连成片的藤蔓上打两下,把虫蛇惊走,能踩着过去的地方就踩过去,遇上长得特别繁茂的还得拿镰刀割一割。
纵有心理准备,上去这一路,程家兴走得不容易。
本想来摘点春天里的野菜,再看能不能打个野味儿,兔子是有见着,但他好几年没出来打猎,早生疏了,飞扑上去也没摁住,还惊飞了不远处一只溜达出来啄食的野鸡,折腾半天愣是没逮着个活物。
难得上山一趟,背了个背篓不说,出门前还跟闺女放了大话,要是不装点东西回去当爹的面子要绷不住。
程家兴原地表演了一出自欺欺人,他心想:也不知道挺着大肚皮吃兔子肉好不好,万一生出个三瓣嘴呢!就放过野兔,野鸡也算了,家里刚炖了鸡汤,这会儿还不馋,不如就留它在山上,那鸡饿了一个冬开春养养肥膘,等长成大肥鸡了再来捉它……
他越想越觉得不错,果断撤销了本来的打算,转而盯上野菌野菜。
他出门还挺早的,回去都过了吃午饭的时辰,何娇杏给留了饭菜,在灶台上搁着,等人回来下锅热一下就能吃。她跟程家兴上过山,知道小云岭上是个什么状况,也就是虫蛇鼠蚁野鸡野兔这些,没大型野兽,程家兴又是个老手,哪怕弄不回来什么东西人总该出不了事。
她不慌,唐氏还挺慌的,嘀咕好几遍我说女婿咋还不回?
何娇杏道:“我有一次跟他上山去摘菌子,中午还是在山上啃的饼,上去下来要点时间。”
“他这两年很少去打野味了,突然兴起,上去不会出啥事吧?”
何娇杏都笑出声来:“能出啥事?”
“……我说你咋跟没事儿人似的?就不担心你男人?那山上虫蛇能少了?蛇啊,睡了一个冬开春肚子不饿?能不出来觅食?”
“话是这么说,人又不在蛇的食谱上,听到有动静它不退它傻吗?要给逮住不是泡酒就是炖汤,哪怕自己吃不下拿回来送人也行,总是两斤肉。”
话是这么说,唐氏还是走出院子去伸长脖子望了望。
“娘你等他干啥?他出门那会儿留了话的,说了可能要午后才回来。”村里人也上小云岭,那是砍柴以及摘野菜去的,他们走大路,那边好走归好走,搞头不大,程家兴从来都从侧面走小路上去,那条小路除了他没几个人走,他有段时间没去,还要走那边上去不得费点劲?
程家兴从小就把那匹山当自家后花园在溜达,他大男人一个,年轻力健的,有啥不放心?
退一步讲,你牵肠挂肚也没用,还能跟上山去?
担心也是白担心。
唐氏过一会儿又去看了看,还不见人:“等女婿回来我得说说他,原先一穷二白上山去打野味给家里添菜挺好,现在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