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考验了。
太傅会想要看到什么样的圣旨内容,父皇会想要看到什么样的圣旨内容,他又能接受怎么样的圣旨内容呢?
齐静不断在心里这么询问自己,快速思考着,同时抬手将衡玉手里的圣旨接过来。
“殿下可以慢慢考虑,距离上早朝还有一个时辰。”衡玉说道,转身离去,把书房的空间全都留给齐静。
一炷香后,齐静走出来,将圣旨递给衡玉。
衡玉接过,却没有看圣旨。
“太傅不看看吗?”
“圣旨已经写好,便再无更改的可能,臣看与不看又有什么区别。”
“可孤向听听太傅对此的评价。”
衡玉依旧没动,只是望着齐静微笑,“殿下会将大皇子留在帝都,留着面子上的尊荣。会给二皇子一块不富裕的封地,至于那些参与其中的大臣,该杀鸡儆猴的要杀,该宽恕的也要宽恕,臣说得可对?”
“……”齐静沉默一瞬,又问,“太傅以为孤给二哥的封地会是哪里?”
“闽地。”衡玉不假思索。
齐静又沉默了,片刻后问道:“太傅为何会猜是闽地?”
“闽地虽偏但临海,若是二皇子有所作为,可以开展海上贸易,生活也能过得有滋有味。若是他心存怨怼或是不愿付出,那么一个偏僻的封地倒是恰到好处,不用担心他会祸害当地的经济。”
齐静终于服了,“太傅所言,全都切中要点。”
处置完大皇子二皇子,齐静的储君之位终于彻底安稳下来。
坚持着等到这一刻,齐凌的身上终于显露了油尽灯枯之态。
这一天,衡玉正在府里处理政务。
天气逐渐热起来,下人端上刚从井里取出来的酸梅汤,衡玉喝了一口,就有下人来报说宫中来人了。
衡玉捧着碗的手一顿,“把人请进来。”下人领命退下,懒懒坐在椅子上的衡玉却一口饮尽碗里的酸梅汤,随手把碗掷到桌面上。
下人被那道声音吓住,身形一顿。在他没反应过来前,已经有一道身影从他身后走过去,迈过门槛,大步往府门方向走去。
骏马在皇城里疾驰,衡玉到皇宫的时候文武百官还没到,帝王寝宫前只有妃嫔和皇子公主站着,而齐静和皇后都不在。
见到衡玉,内侍总管连忙上前,素来尖细的声音夹着几分哭腔,“太傅您可算来了。陛下吩咐过若是您到了就直接进去。”
“麻烦了。”衡玉边走边说,等她说完这句话时,她已经快走到宫殿门前了,而妃嫔皇子公主们纷纷为她把道路让开,侍卫也已经将宫殿的门推开,俯身迎她。
衡玉甩了甩衣摆,大步走进殿内。
正在叮嘱齐静、皇后的齐凌好像心生感应一般,突然往门口抬眼,恰好和绕过屏风走入室内的衡玉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老师,你来了。”齐凌轻轻笑起来,“朕刚刚正和皇后太子提到你呢,没想到你就到了。”
“提到我什么?”衡玉微笑,从容问道。
“朕在告诉他们,当年为何你选择辅佐朕,而不是自己揭竿而起号令群雄……”齐凌咳了咳,示意皇后把参汤为他端来,“这个问题的答案朕以前说过,一直清楚记了这么多年……”
齐凌一口饮尽参汤,身上力气恢复了不少,这才再度开口道:“恰好那个时候朕遇到了你,恰好那个时候你没有对这天下升起野心,恰好朕是这么个身份,恰好……朕当时俯下身子向你执了弟子礼。”
“……这个答案好久没听到过了。”
“当时傅致比朕优势更盛,而朕能打败他,全是靠着太傅的辅佐。”
衡玉眉梢微扬,“傅致?一个手下败将罢了,你何必灭自己威风。”
齐凌的眸光暗淡下来,听着衡玉的话,却是强行让自己的嘴角勾了勾。
这个动作做出来,几乎耗尽了他身上所有的力气,齐凌的脸色越发衰败。
衡玉轻叹,坐在了齐静让出来的位置上,目光落在齐凌身上,“陛下是不是想听我夸夸你?”
“朕已是许久,没从老师口中听到夸奖之语了……不瞒老师,这段时间时常听你夸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