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从阳光灿烂的地方缓缓转入yin暗的小道里,象征着两个女主演截然不同的出身和境遇。
出现在镜头前的女孩子看着不大,五官精致,身材却很瘦削,衣服很破旧,牛仔长裤洗得发白。她指尖夹着烟,烟头在有些昏暗的巷子里闪着红红的星光。
爱玛认出了对面的人,毕竟是邻居,偶尔也是打过照面的。
“克里希。”爱玛打了声招呼,就要继续往自己家走去。
克里希像是没有看出来她对自己的抵触,熟练吐了个烟圈,“听说你学芭蕾学了很多年?”
“是。”良好的娇养让爱玛停下脚步,回头向克里希点头。
“可以教我吗。”明明是求人的语句,却因为她态度的坦然而显得平常。
爱玛扭头,认认真真打量克里希一眼,“如果你想学,我可以把我的老师……”
克里希笑得薄凉,“你觉得以我的家境,能学得起芭蕾吗?”
爱玛微怔。
克里希将烟头掐灭,勾唇自嘲一笑,转身从容离开。
第二天,爱玛学完芭蕾舞回来,她又看到了克里希。
克里希靠在昨天那面墙壁上大口喘气,脸上有着很明显的淤青,格外狼狈。她瞥见了踏着夕阳回家的爱玛,突然抬手,漫不经心擦拭掉唇角的血迹,向昨天一样转身离开。
“等等。”爱玛喊了她一声,“你……需要yào吗?”
克里希顿住脚步,依旧是那样懒洋洋的语调,“我想我不太需要。”
“那你要来和我学芭蕾吗?”
克里希猛地回头,目光落到爱玛脸上。爱玛下意识露出微笑。
两个处于不同世界的女孩子就这样相识。等爱玛开始教克里希习舞时,爱玛才发现,原来老师所说的天才,是真的存在的。
即使起步晚了那么久,但克里希的身体素质依旧适合跳舞。她举手,抬腿,明明只是普普通通的动作,被她所做出来,却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优雅意味。
“克里希,你该系统学芭蕾,也许你会成为非常优秀的芭蕾舞者。”爱玛羡慕克里希的资质,却更希望自己这个朋友能够找到一条出路——摆脱原身家庭的出路。
夕阳投下,把克里希的影子拉得纤长。克里希抬手,地上的影子也随着她的动作抬手。
我是热爱芭蕾的。克里希想。
两个女孩在露天的场地里练着舞,爱玛离开之后,克里希无时无刻不在练着舞,弥补她错失的那些岁月。
时间慢慢就滑到了一年后。
爱玛加入的芭蕾舞团要排练一支《天鹅湖》在市里的大剧院出演,临近表演开始时,舞团里的一位女生却因为不小心在楼梯上踩空崴到了脚,短时间内没办法再上台跳舞。
不知为何,爱玛的心跳得剧烈,她想到了一直在那狭窄的巷子里练舞的克里希。于是她也顺着自己的意思,去找舞团老师推荐了克里希。
克里希就这样一舞成名,她超高的舞蹈天赋使得芭蕾舞团向她递出橄榄枝。
在最合适的环境中,克里希彻底蜕变,荣光加身。而爱玛,却依旧受限于自己的天赋,在舞团中的位置不上不下。
这一天练完舞,爱玛发现自己的手机丢在了舞蹈室没拿回来,她折身回去拿时,发现了正靠在地上擦拭脚趾间血迹的克里希。
“爱玛,天才不过是一个光环,如果你想更出色,你就得对自己更加残忍。”说这话的时候,克里希脸上神色肃穆而冷漠,对比着漂亮的芭蕾舞鞋上的猩红血迹,更是显出她的坚韧来。
“……我应该怎么做?”爱玛的心剧烈跳动着。
随后,爱玛就和克里希一样疯狂,“如果什么都舍弃不了,那你也就什么都得不到”,克里希的话历历在目。
然而……热爱敌不过变故。
原生家庭的矛盾让克里希原本变得平和下来的xing格越发尖锐起来,已经出演节目赚到一些钱的克里希死死把钱握在手里,拒绝了酒鬼父亲要钱的要求。然后……她被浑身酒味的酒鬼失手从二楼推了下来,脚严重骨折。
就此失去了她赖以为生并引以为傲的天赋。
原本慢慢展露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