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上不下哟。
抬手摸了把汗,陈开还是忍不住出声问道:“这位将军,难道还会出现什么意外吗?”不然她为何如此紧张。
俪静是第一次亲临战场,自然紧张,而且也很担忧宁卫军此时的表现。
听到陈开这话,俪静不满地瞥了陈开一眼,但看清陈开如今是一身狼狈,显然这段时间有好好守城,本着对陈开这般精神的崇敬,俪静勉强克制自己的不满,冷声道:“不过是几千羌人的反抗罢了。”
羌人生活环境恶劣,他们的战斗力可比晋朝士兵高多了。虽然底下是只有几千人,但宁卫军也没有比羌人多出多少人啊。
陈开驻守在宛城也有两年了,对于这些情况都是清楚的,只是他也并非一个不会看人脸色的人,只好讪讪不语。
陈开不再说话,俪静也就继续盯紧远处的战争。
不多时,陈开就发现他身边站着的这位将领突然完全放松了下来。
俪静看着绣有“宁”字的将旗开始按照一个特定的轨迹挥动,两只手缓缓垂到身边,有一些脱力,但她此时完全没有顾忌到自己的疲惫,下意识松了口气。
“何珈,结束了。”俪静提醒了正在擂鼓的何珈一句,方才对陈开道,“大人,可以鸣金收兵了,守在外面的羌人已经全都收兵跑掉了。”
陈开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所幸站在城墙上的其他人也听到了这句话,很快就鸣金收兵了。
何珈与俪静没有耽搁,直接领着之前跑上城墙的几十名士兵又重新下了城墙,往城外战场跑去。
“大人,这……”宛城同知看到这一幕,迟疑道。
陈开摆摆手,“宁卫军只是领命前来襄助宛城平息羌人作乱,她们要做什么就让她们去吧,我们不便chā手。”
宁卫军一年前的光景如何,如今的光景又是如何?
陈开虽是寒门出身,但也是听闻了一些事情的。
能够在短短时日就令宁卫军脱胎换骨,这样的宁卫军可是好惹的?
而且如今羌人反叛的事情愈演愈烈,后面陈开还要依仗宁卫军做很多事情,自然不愿意去得罪她们。
何珈等人纵马跑去战场,跟在何珈、俪静身后的士兵很快就加入了收拾打扫战场的行列,一些伤重的士兵需要尽快被搀扶着前去救治,一些战亡的士兵也需要收敛尸骨。
何珈和俪静两人下了马,牵着马往衡玉那边过去。
天色有些暗了下来,黄沙大漠之境,孤烟落日显得格外寂寥。即使是最轻柔的风,刮过来的时候都裹挟着许多细沙,毫不留情拍在了脸上。
夕阳模糊了鲜血淋淋的惨状,恍若是给哀鸿遍野的战场添了一曲dàng气回肠的尾音。
战争从来都是饮鸩止渴,但通往盛世的道路,总是避免不了这样的残酷与牺牲。
衡玉牵着她的马站在战场之外,正在与林雅、吴瑜低声说着什么,瞥见何珈、俪静走过来,这才分了几分神与两人点头示意。
衡玉吩咐道:“战场打扫的事情就jiāo给林雅、吴瑜你们二人负责。何珈、林静负责今夜结营休息的事宜。之前点好的五十名士兵则随我一道入宛城。”
宁卫军有一万精兵,再配上后勤、押送粮草的士兵,人数已经超过了一万一千人。宛城太小了,根本没办法安chā进这么多人,而且现在宛城刚刚经历叛乱,百姓的神经都还紧绷着,这么多人一道进入宛城绝对很容易引起百姓恐慌。
五十人最好了,刚好能展示宁卫军风采,也不会影响城中百姓。
陈开这一回就等在城门口与衡玉相互见礼。两人在城门口聊了几句,陈开就邀请衡玉去县令衙门那里暂时休整一番,顺便商谈要事。
宛城幸存的百姓都走了出来,正站在道路两边静静围观着宁卫军。
傅舒是随着衡玉一道入宛城的士兵之一,她坐在马上,目光稍稍往旁边偏移,却发现道路上站着的基本都是老弱fu孺,很少能看到身体康健的壮年男子。
眼眶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温热起来。
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这么一句话直到此刻才算是有了些深刻的体会。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