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衡玉偏头,冲宋轩眨眨眼,“傅氏郎君八岁清谈,又怎敌得过我宋氏玉郎六岁辩难。”
宋轩一笑,脸上多了几分血色。他学着她的句型,道:“轩六岁辩难又怎抵得过宋氏女郎五岁作赋?”
两人对望一眼,宋轩先行笑道:“玉儿与兄长叙旧的方式就是互相吹捧一番吗?吃茶吃茶。”
婢女给两人重新奉上茶,又缓缓退下。
衡玉捧着茶杯暖手,“堂兄的冠礼要到了,玉还以为自己赶不上了,没想到还能亲自将备好的礼物送给堂兄。”
宋轩吃了一口茶,“玉儿的礼物总是别出心裁,折扇也颇得父亲喜欢。”
虽然知道伯父的风雅是世族里出了名的,但想想在她面前一贯端方的伯父手持折扇的模样,衡玉还是觉得颇为有趣。
宋轩没听到衡玉的说话声,抬头一看。
瞥见她脸上的神色,猜到她心中所想,宋轩也觉得有些好笑,但还是用折扇敲了敲她面前的石桌,“莫要作怪。”
“是,伯父喜欢就好。”
两人便换了个话题。
聊天的时候,衡玉总能听到宋轩压抑的咳嗽声,她仔细观察一番宋轩的神色,突然出声道:“轩堂兄可知道我曾学过医?”
太祖当年辗转征战,天下未平先行病倒,当时隐居于祁然山脉的一位姓柯的神医听闻这个消息,感念太祖的功绩,出山为太祖调养身体,当太祖身体好转后飘然离去,此后任凭太祖如何派人寻找都了无音讯。晋朝建立后,太祖颇为感念神医的救命之恩,而自那之后,医者一脉地位渐高,不再被列入下九流行列。
世族之中有些感兴趣的世家子弟也会了解一番医术,只不过很少有人深入学习。
衡玉以前一直随着母亲住在陈平,前年父亲升迁为九卿,但她与母亲因为要照顾病重的祖母,并没有急着赶回洛阳,直到年前祖母病情稳定方才来了洛阳。
这一世衡玉是胎穿,从小到大世家子弟所学的琴棋书画也好,君子六艺也罢,她虽有隐藏实力,但资质依旧突出,后来因为知道古代医术的重要xing,她也找了借口去寻了许多医书看,偶尔还会与客居于老家的医者沟通一番。所以这个时候在宋轩面前说自己擅长医术也没什么不妥。
宋轩有些惊讶,他抬眸道:“玉儿对此感兴趣?轩那里有几本珍藏,若玉儿堂妹想看,一会儿我让下人给你送去。”
“轩堂兄可否让我把一把脉?”衡玉细细观察一番宋轩的神色,心底有些发沉,沉声道。
虽然不是很看好衡玉的医术,但宋轩还是将手伸了出来,稍稍将宽袖拉出来,露出瘦削白皙的手腕。
衡玉将手指搭在宋轩的手腕上,感受到宋轩的脉象,衡玉不由一怔。这般沉疴入体的脉象,也就是如她轩堂兄这般xing情隐忍坚毅的人方才能坚持到如今吧。沉思片刻,衡玉吩咐素兰,“去寻笔墨来,我为轩堂兄开一张yào方。”
关于自己的yào方,衡玉还向宋轩解释道:“开出yào方后,轩堂兄可以将它拿去给其他医者一观。确定无误后再用yào。”
素兰已经取了笔墨过来,衡玉提笔,清楚写下yào材名称与分量,在底端还标注了几点注意事项,写完之后方才搁下笔。
“让我看看吧。”宋轩道。
久病成医,病了那么多年,喝过那么多yào,宋轩也看过很多医书,虽然不算内行,但也一只脚踩在门内了。
纸张上罗列的yào材不算多,有些yào材的yàoxing甚至是相冲的,但是在合适的剂量又或者是其他草yào的中和下,反而提高了它的yào效。
宋轩将纸张搁下,赞道:“这张yào方开得着实精妙。”
经历过那么多个世界,她记下的很多yào方都是经过漫长岁月检验的,听到宋轩这么说,衡玉莞尔,“对轩堂兄的身体有益处便好。”
两人还在聊天,宋祢身边的仆人穿过长廊,行到两人面前,“两位郎君。”
见过礼后,他才对衡玉道:“女郎君,家主有请。”
衡玉望望天色,两人不知不觉就聊到了天色将暗的时候,她起身,“那轩堂兄请自便,玉先行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