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自己的心情, 生生红了眼眶。
一九二五年三月二十八日,华夏政府邀请在华夏沿海城市拥有租界的九个国家的负责人前来会晤,商谈有关租界时限的问题。
顾世哲一大早就已经穿戴整齐, 出现在谢公馆门口。
在他身后,被他一手培养出来的外jiāo人才同样穿戴整齐,手里各自抱着准备好的资料,列成两排站在后面。
每个人表情肃穆,举止之间却是落落大方,充满自信。
衡玉没有下楼去送顾世哲,她站在二楼窗台边,一直低头望着顾世哲等人。
顾世哲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抬头往谢公馆二楼窗台看。
衡玉对上顾世哲的目光,她唇角微弯,做了个口型——“祝小舅凯旋”。
顾世哲回她一笑。
“我们出发吧。”他淡淡道,率先迈进了小轿车里,在他身后的那些外jiāo部人员也都依次迈进小轿车里。
接下来等着他们的,是建国之后的第一场谈判。
而这一次谈判只能有一个结果,那就是将租界主权全都收回。
当负责此次谈判的外jiāo官们坐上车子,赶往会议举办的地点时,在几大城市的租界附近,有许多华夏军人持着新式武器在街边巡视。
深蓝色的军装将这些军人的身姿衬得挺拔壮硕,他们手里持着的新式武器震慑众人。
“华夏政府这是什么意思,公然把军队派遣到我们租界附近巡视,他们忘了条约上签订的内容吗?”某国大使馆,有人低头望着在租界之外来来往往巡视的军队,咬牙恨声道。
“华夏政府已经不再如同往日那样软弱了,他们想要通过这样的威慑来影响谈判局势,从而夺回国家在租界的主权。”他旁边的人叹道。
“难道就将这里的利益再还回去?”
“我也不舍得啊,可你要知道他们手里的新式武器可不一定会输给我们国家的武器。”
“哼,条约上写得清清楚楚,他们想要就能要回去吗?”
“怕是……难说。”
之前各国认为华夏就是一头沉睡的狮子,私下里轻蔑地认为其“殆将长眠,永无醒时”。但它如今醒了,对着各国露出了利爪,他们不得不慎重考虑清楚还要不要与华夏作对了。
若是让衡玉知道他们的想法,她一定会大大方方告诉各方外国势力——觉得如今的华夏政府强势是吗,如今这样的强势,她必然要深埋于国家骨血之中。
若是现在还不习惯这样的强势。
没关系,习惯了也就好了。
此时,十国外jiāo官会议上,顾世哲站在台上,面对着下方众人的注视淡定从容。
他接受着所有与会者的注视,时光流转,他突然想起一九年他在海外参与的那一场谈判。
那个时候他站在台上,侃侃而谈自信从容,下方的人jiāo头接耳,偶尔瞥到他身上的目光就像再看一个逗乐的小丑,他们没有一个人将他放在眼里,即使他风姿出众,言而有理。
但当时的他没有弄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国与国之间的理,要先建立在国力强盛的基础上,方才能够说理。
如今他的国家强盛起来。
他站在这里,再也没有人敢忽视他。
谈判的过程中虽然各方势力一直在扯皮拖延了很多时间,但华夏的军队就一直在租界附近持qiāng巡视着,偶尔还来一两次大型演练,用武力去震慑租界里面的人。
即使他们刻意拖延,最后的结局仍然没有改变,四月十一日最后一次会议时,九个在华夏拥有租界的国家签下条约,同意无条件归还租界给华夏政府,并且取消各国在华夏的特权。
“我国政府于一九二五年四月十二日发表正式声明,我国政府已经收回所有租界主权,各租界国请于五月之前撤离我国境内。”
“请记住,勿谓言之不预也。”
顾世哲的声音透过收音机,在每家每户响起。不少公共场合还设有大喇叭,他所说的这一番掷地有声的话通过大喇叭播放出来,不断回响。
这一天,全国各地传遍了这条消息,然后,举国沸腾。
诸多文人撰稿称颂,称这一次外jiā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