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极漂亮的眼睛,视线偏移滑过那人的脸,即便是看遍美人的衡玉眼中也不由划过赞叹之色。
烈酒灼人,眼前之人更像一坛清酒,但看似清淡,实则越品越觉凛冽,酒不醉人人已自醉。
年岁看起来只有二十四五上下,这一身沉淀下来的气韵却是令人侧目。
“饮酒伤身。”对着这般姿容的美人,衡玉下意识放缓了声音,但紧接着话音一转,嘴角柔和笑道:“我并州之中,有比红袖醉更加极品的葡萄酒,先生若是错过就可惜了。”
秦殊眯着眼打量衡玉一会儿,见她眼中皆是赞叹并无其它亵渎之意,眉眼略挑。
“西域葡萄美酒何其贵重,女郎君用来款待殊不觉吃亏否?”
衡玉手里握着用上好的木料打造出来的骨折扇,闻言手指微动,将扇子展开轻轻扇动,鬓角碎发随着扇子扇动而轻轻飘dàng开,衬得她唇畔的三分笑意越发动人,“我素来喜美酒,也欣赏美人,更看重有才能的人。先生即便不是第三者,但与前两者也有关联,如何当不起?”
秦殊唇角微微弯起,赞道:“女郎君真乃妙人。”
衡玉手腕微动,并上扇子往陶然居门口指去,“先生是妙人,所以才能看出我也是个妙人。先生请。”
“女郎君不问我之名讳?”
秦殊跟着衡玉一起走进陶然居,不必人引路,两人自顾自往二楼包厢走去。
“如先生这般风采之人,天下少有。我猜先生自荆州而来。”
“既有来处,那不知女郎君可能猜到去处?”
衡玉一步上前,亲自将二楼最靠里那间雅室的大门推开,“先生不是已经应我之邀要去并州品尝葡萄美酒了吗?”
秦殊眼中划过赞赏,脚步不停走进雅居内坐下。
“让人送几坛最好的酒过来,再把店里的招牌菜都盛上来。”衡玉回头,吩咐跟在后面的掌柜。
掌柜退下,不多时便自己亲自送了五坛红袖醉一坛桃花酒过来。
陶然居的掌柜都曾经接受过专门的培训,衡玉瞥见掌柜送来的这些酒,心里默默记下了这个人。
桃花酒在陶然居的酒中不算最顶尖的,但重在新颖,未尝过的人尝上一尝也是极好的。陶然居最好的酒自然是红袖醉,但多拿了一坛桃花酒尝尝鲜也不错,掌柜这个额外的安排可以说是极好的。
“陶然居的掌柜培训得倒是极好。”秦殊赞了一句。
衡玉不知道对方知不知道陶然居是她的产业,但像秦殊这样的聪明人,说话从来不会无的放矢。她便也顺着道:“先生说极好,自然是极好的。”
秦殊将一坛红袖醉掀开,对着坛口饮了两口,衡玉陪着他一起对饮。
他饮酒时动作随xing,唇边有一些酒渗出来,他随意抹去,并不在意。
饮了两口,衡玉便将酒坛搁下,她望向秦殊,饶有兴趣问道:“此番推行平价纸,先生以为如何?”
秦殊言简意赅,“不错。”
“我yu在天下各重要城镇建立馆藏阁,馆藏阁内书籍皆可免费借阅抄写,先生以为如何?”
秦殊眼前一亮,“甚好。”
“在天下推行平价盐,在全国各地推行亩产过千斤的农作物呢?”
秦殊饮酒的动作一顿,他缓缓将酒坛放下,极认真看向衡玉,“少将军此言当真?”
亩产过千斤意味着什么,秦殊并非是居庙堂之高不识人间疾苦的士人,相反,若要成为一个时代的顶尖谋士,眼界格局心胸样样都不能缺少。
当今天下就算是良田,亩产也只是三百多斤。
农耕时代,什么标准才是盛世的标准。
人人可温饱,户户有余粮,这就是盛世!
衡玉认真回道:“不敢以此言做玩笑。”
一场饥荒,多少家庭流离失所,背后所承担的东西如此沉重,怎么可能轻松当作玩笑。
秦殊重新开了一坛新的红袖醉,拿过酒杯为衡玉满上。
“先帝殡天当晚,殊夜观星象,洛阳之中紫微星灭,随后亮起。”秦殊缓缓抬头,对上衡玉的眼睛,“并州之中帝星亮。从平价盐到平价纸,收尽民心;手握大魏最精锐的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