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没日没夜只刻东西了,可还是硬着头皮:“……是。”
谢彦斐放心了,世子还是以前的世子嘛。
他干脆随意逛了起来,后来不知道走到哪里,言忠终于再次出声阻止:“主子,前头就是后宫了。”
谢彦斐:“里面有……宫妃?”
言忠听出话里的深意,摇头:“这倒是没有,前头皇上禅位之前遣散了后宫,可到底有一些不肯离开,寻了后宫僻静之处住了下来,只是皇上登基之后,并未踏足,可到底是前头皇上留下来的,怕万一冲撞了……”
谢彦斐听懂了,也就没再往里走,绕了一圈之后倒是累了,就回了寝殿。
而另一边,言忠看他歇了之后,才匆匆走了出去,绕了几圈去了不远处的一处偏殿,敲门,等听到里面应答声,才小心翼翼推门进去,里面黑漆漆的,看不到里面的情景,更像是之前养心殿的模样,只是换到了这里。
只隐约能瞧见一人坐在上首,言忠弓着身小心进去,跪下来,鼻息间嗅到血腥味时,骨头缝都透着森寒:“皇、皇上。”
上首很久才传来声音,喑哑干裂,带着让人恐惧的冷:“他,怎么样了?”
言忠将今日谢彦斐做的事都说了一遍。
上首嗯了声,最后才缓缓道:“晚上,别让他靠近冷宫。”
言忠连声应了,等出去之后才松口气,小心擦掉额头上的冷汗离开了。
谢彦斐晚上用过晚膳,不放心使馆那边,看言忠站在那里,世子还不知明天什么时候回来,万一他之前猜错了使馆的人出了事……“之前皇上安排出去的两个人,可回来了?”
谢彦斐也就是试试,倒是没想到言忠还真知道:“暂时还未回。”
谢彦斐嗯了声:“那他们要是回来了,让他们过来一趟。”
若是回来了,那就是跟着章之彦有了效果,章之彦出手了。
谢彦斐因为白日里逛多了,很快就歇了,不过临睡前还是嘱咐言忠,若是两人回来一定要把他喊醒。
言忠应了之后,谢彦斐就去睡了。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白日里累着了,他睡得很是不安稳,浑浑噩噩中觉得心口像是被什么压着喘不过气来,尤其是那种很不舒服心丝丝麻麻疼痛,就像是真切感受到什么,他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猛地冲出水面,却发现远处有人比他更痛苦,浑身像是浸了血水,猛地回头,一双暗红的凤眸让谢彦斐从睡梦中惊醒,坐起身,大口大口喘气。
寝殿里静悄悄的,不知道是什么时辰,有微风吹进来,凉飕飕的,寝殿里角落搁置了冰块,让他竟是觉得浑身打了个哆嗦。
谢彦斐摸了一把脸,看了看身边空dàngdàng的龙榻,还真有些不习惯。
世子还真的没回来啊。
只是他好端端的怎么会做那么奇怪的梦?
还有那双眼……竟是像极了世子。
真是古怪。
谢彦斐坐在那里沉思,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他意识重新有些迷糊想睡过去的时候,殿外有细微的动静传来,伴随着言忠极轻的声音:“主子?”
谢彦斐搓了一把脸,清醒了些,下了龙榻拢了拢衣襟,到了门口:“怎么了?”
言忠松口气,也没敢踏进来,隔着一道门禀告,说是那两人回来了。
谢彦斐眼睛一亮,让言忠把两人带过来,他重新在外面穿了一件外袍,打开殿门,就看到门外除了言忠之外,还有两个人,他走到门口,挥挥手,言忠退下,他问两人:“可是那位章御史有什么动静?”
两人应诺:“回公子,那位章御史晚膳的时候让人在饭里下了迷yào,被属下二人给换了,并将yào反过来下在那位章御史的膳食里,他这会儿睡的正香,属下过来是想问问下一步要怎么做?”
谢彦斐:“你们回去继续守着他,并注意着那十二人以及另外两个使臣,仔细别让人害了他们的xing命。”
两人应诺,打算退下。
谢彦斐看着二人的背影,脑海里鬼使神差闪过刚刚睡梦中那双暗红的眼,他突然出声道:“对了,你们等下去回禀皇上的时候,记得让他多穿点,晚上殿里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