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听?”裴泓像是安抚地从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等拍完了,也就手放在那里没动,谢彦斐注意到了,却也没多想,以前他们关系亲近的时候也这样。
对他来说只是睡了三年,世子还是那个世子,可因为中间有三年的存在,他却又觉得不太一样,这种矛盾的心思让谢彦斐干脆不纠结了,把自己想好的借口说了:“这个不是虞国使臣来了吗?三个使臣中有一个叫章之彦的,世子也知道,我当初救了虞阑臻,与他关系不错,他现在成了虞国新帝,我还是知道一些虞国的事情的。”
裴泓敛下眼,在听到关系不错时,表情有细微的变化却又没被看出来,“所以?这些虞国使臣有问题?”
“其他的说不准,倒是这个章之彦,他与大皇子私下关系不错,大皇子就是当初追杀虞阑臻的,不过虞阑臻应该不知道,否则也不会还留着这个章之彦。世子是不是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哈哈哈,我也是这三年又修炼了一番,修为精进不少,能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他既然连修炼五十年换命什么的都胡诌出来了,现在这也应该能蒙混过去吧?
谢彦斐说着的时候紧张瞧着世子,发现世子垂着眼并未露出疑问,松口气,就听裴泓笑笑:“既然王爷提前知道了,就让人去跟着章之彦好好查查。”
谢彦斐:“好,跟着他就行,他要是敢做什么,就抓个现行。我觉得他好端端的提前跟着使臣的队伍来,肯定不怀好意。”
裴泓像是好脾气样都一一应了,只是等谢彦斐就要起身继续去看书时,握住了他的手腕,谢彦斐一愣,回头:“世子?”
裴泓逆着光坐着,谢彦斐又是站着,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世子敛下的睫毛,看不到表情:“那王爷可曾提前看到关于我的?”
“世子的?”谢彦斐干脆蹲下身,趴在裴泓膝盖上。
裴泓大概没察觉到他会突然如此,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很快被他掩了去,抬眼,就对上谢彦斐近在咫尺的脸。
一个低着头,一个趴在对方膝盖上往上看,近得仿佛裴泓一探手就能碰触到他的眉眼,鲜活的,能碰触到的,而不是过往无数个午夜梦回,梦里是美好的,可醒来,他能看到的只是空寂孤独的宫殿。
漫长而又孤独,他绝望痛苦,想到他可能死了,还是因为他死了,就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在面前倾倒。
可他又带着那么一丝希冀,也许……也许他走之前说的是真的。
他等了,从第一天等到第一年的三百多天过去,度过的每一天都让他惶恐又煎熬,越往后……他越是怕。
那只是一个谎言……
就在他觉得自己就要麻木的时候,眼前的人重新出现了,他这几日每晚都不敢睡,怕这只是一场梦,他甚至想将他锁在这座宫殿里,锁在身边,只有他能看到,只有他能碰到。
可他……却想要更多。
他不想看到面前这个鲜活眉眼璀璨阳光的人,成为与他一样在地狱挣扎骨子里早就被黑暗吞噬无法回到阳光下早就腐败了的食人花。
这样的自己,如果有一天被面前的人知晓……大概,只会心生厌弃,重新迫不及待地离开他,甚至知道他曾经做过的那些事,双手沾满的鲜血,知道如今这座宫殿下的私牢里关着的那些人……他只会……只会……
一想到这,裴泓攥着谢彦斐的手收紧了,重新问了一遍:“王爷,你课程……提前看到关于我的?”
他做的那些事,他发疯的模样,他双手沾满鲜血让人恐惧让人害怕的模样,他是不是也能提前看到?
谢彦斐奇怪世子怎么了,突然情绪这么不对?“当然不能了。”
裴泓不信,他当年能预知到那么多东西,“为什么?王爷不是……能提前知道别人的吗?我为什么不能?”
谢彦斐突然忍不住笑了,干脆倾身上前环住裴泓的肩膀,“世子你想什么呢?你没听说过一句,叫做医人者不自医。所以我们这些人,能预知别人的,却不能预知自己以及……以及在意亲近的人。”谢彦斐说到这,声音有些轻,世子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