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你是不是傻
那上山寻猎的几个阿姐不到天黑的赶紧的下了山,远远的就看一行人战果硕硕,甚至抬了几只大大小小的猎物下来。
一队人下来可真是欢欢喜喜的,众人一路上吆喝着,见人就给看看手里提的野兔野鸡,还有一头不小的獐子。
田真更是威风,背上篓子里装满了冬季新长的野菇,往下有着几只野兔,在往下些就是些木头了,实重实重的她一个人却能抬回来,这还不打紧,田真肩上还挂了一头狼,好大一只已经断了气儿。
村里的妹子和孩童都看呆了,胆子小些的还给躲回了屋里不敢靠进,那张狼嘴一股子血气的,森森的白牙看着慎人。
村长出来一看便傻了「就上山里一趟,怎么还弄了獐子和狼回来?」
阿姐们还兴奋着呢,七嘴八舌的就把那会儿山上遇着的事儿给全说了。
原来几人在山上循着各自要的东西,运气不错便逮着了几只野兔子和野鸡窝,后来田真看见了断裂的树枝和爪印,寻到了一只补猎到獐子的狼,那头狼看着年纪已经不小,可能已经让狼群给放弃了。
田真蹲点着静静观察,确认无其他狼只后才一箭满弓射出,瞬间猎下了那头狼。
狼和獐子都归田真所有,但田真把獐子给了全村,入冬了大家分点肉回去煮了吃,可乐的阿姐们争相帮着扛下来,但那匹狼田真要自己留着。
一头狼狼皮狼骨狼牙的都能卖钱,拿到城里那都是大笔钱财回来,村里人不敢乱动,田真往肩上一丢就自己扛了回来。
村里人听着能分獐子肉都高兴了,高大娘拍了拍田真道「我还以为你只会打渔来着,没想打猎也是一把好手,多亏你能吃着肉了!」獐子这种野味拿到城里那也是能卖银子的,田真却大方的给村里人分了。
很快大伙就分肉去了,田真便扛着她的那匹狼跑到青家去。
田善远远就听她阿母猎狼了,小小的圆脑袋仰得高高,得意的像是自己猎了狼一样,青花和青馨则是瞠目结舌,没亲眼见过狼的,原来这么大一只,银灰色的毛皮很是厚实,看上去毛茸茸的。
田真将狼给放到了地上,碰的一声重量很实,又将篓子里的东西全给到了出来,里头还有别的野味「这些回头我剥了皮给你们送过来。」
一边整理地上的野味,田真一边淡淡地说道,语气像是随意谈天一样自然。
青花茫了一下道「给我们?我们就拿这些柴就好的。」
田真却头也不抬道「都给你。」
青馨看着田真有些懂了,脸上擒着笑转身就回屋里去,还拉上了田善,只与青花说道「亲姊,我进去把东西收拾了,天色也晚了等会儿烧菜。」
家里就一张桌,要吃饭了就得把桌上缝缝补补的东西收拾起来,青花回头看她笑眯眯的进屋去,眼睛一眯又转回头对田真凶巴巴道「你这什么意思! ?难道对我亲妹有意思?」
田真一听手里差点没把野菇给拧碎了,很是无奈的抬起头来「不是。」
青花审她许久才勉强相信,田真却是哭笑不得的,想把狼给提去河边处里了,却眉头一皱,手里的东西落到地上,很快又让她给捡了起来。
她装着若无其事,却没躲过青花的眼睛,马上对她勾了勾手指头。
田真不理她要走,青花却窜了上来,不由分说地就扒开田真的领子,露出了半边的肩膀。
看清了肩膀上的伤口,青花抽了口气。
只见那肩头上滑过了一条裂口,虽说不深但却是条长伤,田真因为衣服厚所以没让人看出来,里衣却让血给染红了,血流的不多,但一动就又渗血出来,不赶紧的包扎上药也是不行的。
青花短暂的惊诧后便怒道「受伤了怎么不说!?倔呢你!」
田真不说话,只是拉好了自己的领子把伤口给掩了起来,她这就是猎到了狼有点得意了,过去时那头狼还没死透,爪子给她肩上划了一口子,本是不想让谁知道的,尤其是青花,总觉得让青花知道了特别难堪。
「小伤。」她想走,却让青花给拉住了。
青花想念念她,可田真绷着一张脸,看着和闹憋扭的田善那是一个样子,到嘴边的话都给堵回去了,只得道「这伤不小,过来与我进屋给你擦药,受伤不丢人,我不与外人说就是了。」
她放软了语气哄人,田真脸还是紧绷绷的,可青花再一拉脚步就动了,这画面被人看去了可不好说了,一个妹子抓着阿姐的手把人给拉进自己闺房里,这是还好没人看见,不然还不知道给人说成什么样儿了。
田真却是没多少顾虑就跟进去了。
平时她与田善都在外头的大厅上用餐,后头的寝房到是没进去过的,一进去就见一张木床,床上已经让青花添置了厚厚的被褥床垫了,看上去软呼呼的,棉被卷成一坨让人踢在床的一角,看着就是青花刚刚钻出来的样子。
青花这房间整理得干净但并不整齐,要是一般的小妹子让阿姐看去了房间可要羞死了,但青花根本不是一般的妹子,就拖了个凳子到床边去,让田真坐凳子上她自己做床边上,拿了药罐子出来给人擦药。
「你把领子给我扒拉开一点,我给你抹点药。」青花举着药罐子道。
田真平时脸上满是煞气,村里人都不敢与她太过相近,但这会儿那张凶悍的脸也有了几分不自在,就是再如何她也觉得这举止亲密了点,好像会占了青花的便宜。
虽然这便宜她挺想占的,可总归是把持点的好,她便伸手想接过药罐「我自己来。」
青花却避开了她的手皱眉「你这伤在肩上,自己抹总归是不好发挥,我这角度抹着省事,赶紧的。」
既然她都这样说了田真也就不婆妈了,把领子拉开了给青花上药。
哪伤口还在渗血,青花小心的黑呼呼的药泥往上抹,看着青花都忍不住觉得嘶嘶的疼,可田真愣是没半点反应,好像这皮开肉绽的不是她的肩膀头似的。
「你这伤看着疼,大冬天的怎么不随意抓点兔子野鸡就好,还弄头狼回来,那落单的狼最是不要命的,多危险啊。」青花给她一点点上药着一边闲聊,主要是想劝她日后可得谨慎些「你要是出了什么事了,田善可得怎么办?」
两人独处于小房间内,又是靠得极近,青花小声说着话气氛竟是有几分微妙,田真本就嘴巴拙些,低垂着眼睛十分温顺,平时那副生人勿近简直跟山上的大虎一般,今日却更像是只满足的大猫。
只听她缓缓道「就是看你冷,想给你做件狼皮袄子。」
她说得小小声,说完后就用一双眼睛盯着青花瞅,那要不是傻子都能读出她眼里的意思。
青花一与她对视就感觉头皮有些炸,正好要抹好了,她便嗖搜往后一跳「你、你是不是傻啊!?给我做狼皮袄子做什么呀,有这狼皮不若给田善做件吧,她身子小,做两件也是足料的。」
田真刚张口想说点什么,却让青花给捂住了嘴抢过话头「不说了,伤给你涂好了药,我出去做饭了,你赶紧的整理衣服出来。」说着她就赶紧的溜了。
看她落荒而逃的模样,田真嘴角勾了勾摇摇头,低头整整自己的衣服。
她那野兔还得先给剥皮了,血淋淋的妹子都不喜欢,但兔子肉嫩口味温凉,炖汤可好吃的,她听村里老人说,冬天吃上一碗热腾腾的兔子肉汤整个冬天都不怕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