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手撑着头,写戚映的名字。
这两个字,不生僻不特别,可连在一起,笔画都透着乖。
写一个“戚映“,画一颗草莓。画草莓的时候,还借了她红色的笔。戚映不知道在他做什么,下课之后乖乖把自己的笔记本递过来,想和他jiāo换看知识点。
季让捂着自己的笔记本跟护心肝似的,不给她看。
戚映两根手指扯着他衣角,晃啊晃,目光巴巴看着他,像在说:给我看看嘛,就看一眼嘛,给我看一下嘛。
大佬受不了了。
绝望地把自己的笔记本前面几页摊开:“看啊!什么都没有!”
戚映疑惑了。
怎么回事?明明看见他上课的时候写得很认真啊。
季让趁着她发愣,赶紧把笔记本收起来,第二节 就老老实实记笔记了。
听不懂也记,万一下课她又要看他笔记怎么办?万一看见后边儿满满一页她的名字,他作为男人尊严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这种搞得像偷偷写暗恋对象名字的事儿,他不能认!
下课后,季让回到九班,下节是他最害怕的数学,一想到就窒息。
大佬愁云惨淡,大佬的众小弟倒是眉飞眼笑,毕竟今天周五,明天又是一个美好的周末。屈大壮看不懂脸色似的凑过来,兴奋问:“让哥,周末去哪玩啊?我听说城东有场比赛,你是不是好久没参加过了?要不要去?”
季让心烦道:“不去。”
刘海洋在后边拍他脑袋:“你他妈忘了让哥上次因为这破比赛被抓进局子吗?遵纪守法晓得不?”
屈大壮连连点头:“对对对,那破比赛还是别参加了,那我们去蓝爵开黑吧?蓝爵换了一批配置超高的机子,打起来肯定特别爽!”
季让还是懒洋洋的:“我不去,你们去吧。”
“那游戏厅呢?对了我们可以去爬安山啊!这周末上面不是有那什么cszhēn rén竞技吗?我们几个刚好可以组队!”
季让把数学书往下一砸:“老子他妈周末没空,自己滚蛋!”
一嗓子吼大了,教室都安静下来。
大佬比老师还管用。
屈大壮咬着牙看了他半天,不顾刘海洋在后边儿偷偷拽他,突然就怒了:“让哥!你是不是对兄弟们有什么意见?你看不起我们就直说!不用藏着捏着!”
季让简直要被气笑了:“屈鹏你他妈什么意思?”
往常直接喊他大名,就证明大佬真怒了,但这次屈大壮脑子一根筋似的,非要把话说开:“我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啊?!你都多久没跟我们一起出去了?听说你最近跟年级第一走得很近啊,怎么,看不起我们成绩差啊?想摆脱我们这群不良少年啊?那你直说啊!只要你说一句不需要我们了,谁再跟你谁是孙子!”
屈大壮吼得凶,可眼眶却渐渐红了。
这群青春期的少年,谁不是心甘情愿地服他。外人都说他多么的yin狠暴力,说他坏,厌恶他又怕他,只有他们这些一直跟在他身边的人才知道,那个被全校师生忌惮的少年,他其实真的很好。
屈大壮妈妈做心脏手术,他瞒着他们jiāo了手术费,被屈大壮知道后,还记得顾忌兄弟的面子,轻描淡写地说:多大点事儿,打个欠条呗。
骆冰的亲妹妹暗恋那个高三的学长,却被那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以爱之名拍了luo照。他知道后二话不说,不想牵连他们,一个人去把那畜生揍了个半死,bi他把luo照销毁了。
他们平时在外边儿惹是生非,全是季让替他们善后,最后的锅也都由他一个人背。但他总不在意地说:多大点事儿。
他们都知道季让跟家里关系不好,他有用不完的零花钱,可生病住院都是一个人。寒暑假大家有家回,过年还能拿到长辈的红包,可季让永远住在他那个又大又空的房子里,年三十的时候,一个人吃泡面看春晚。
他们把他当大哥,更想把他当家人,可现在,他好像渐渐不需要他们了。
任谁心理上都接受不了。
屈大壮这几嗓子要是放在平时,早就被季让揍趴下了。
可现下季让却没动作。
又生气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