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咱们先找个地方把铜板兑换成银两,再去药铺老板那里看看,我想和他谈一桩生意。”
阿水的眼睛噌的一下亮了,“徐大哥是不是又在山上挖到什么宝贝了?!”
徐峥嵘不觉有些无奈,看来上一次在山上找到人衔的经历在阿水那里留下了不小印象,以至于现在一开口说药铺,他就以为是挖着宝贝了。
屈指弹了弹阿水光洁的脑门,他动作放得很轻,阿水并不觉得疼,只是抬着手捂住脑袋,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你当山上的宝贝是大白菜呀,想挖就挖的?”
阿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两声,他渐渐在徐峥嵘面前放开了许多,甚至调皮的眨了眨眼睛:“谁叫徐大哥你有福气呢!嬷嬷回去跟我说了,她说你是个有福气的人,谁跟在你身边谁也能有福气!”
徐峥嵘听了他这话,不由想起现世的一种说法:“那你就多蹭一蹭呗,只要你愿意蹭,我都愿意给你。”
蹭福气只是一句简简单单的玩笑话而已,偏偏让徐峥嵘颇为暧昧的说出来,阿水总觉得他话中有话,疑狐的盯着他脸看了好半天都没有看出端倪来,只好郁郁的放弃。
药铺老板对徐峥嵘的印象很深,一听楼下的伙计说徐峥嵘来了,以为又要收一笔大买卖,激动的搓了搓手:“快!快请啊!”
所谓期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等请上来的徐峥嵘把蒙着粗纱的桶提到他跟前,他先是抽着鼻子闻了闻,觉得不对:“噫,这味儿不对呀!”
猛一掀开纱布,被辣油狠狠呛了一口不说,里面放着的物件不就是田里最寻常不过的螺子吗?
药铺老板顿时不乐意了,气哼哼的背过手去:“这就是你上回说的春芝?长得倒挺别致!”
徐峥嵘笑呵呵的袖手,“虽不是春芝,但滋味可是好的很,老板真不尝一尝?”
老板可以对天发誓,他刚开始的时候确实是拒绝的,只是看徐峥嵘与阿水实在是吃的太香了,才忍不住尝了一小口。
只是一口而已,就让这位老板亲身体会了什么叫拍着大腿喊“真香”。
等三个人围在小桌旁将螺子嘬得差不多,药铺老板心满意足的打了个嗝,半眯着眼睛慢悠悠的问:“没找着春芝,你这趟过来,总不会就为了给我送这点吃食吧?”
徐峥嵘也朝他一笑,咧着嘴夸奖:“老板真是聪明人!”
老板被他这话一噎,知道徐峥嵘不是个好对付的主,后知后觉生出忐忑的情绪来,就连看人的目光都有几分提防:“你个滑头,别是又有什么坑人的鬼主意了?”
徐峥嵘笑得更灿烂了:“徐某人出的从来都是好主意,老板您言重了。”
“这次过来,虽然没带成您想要的春芝,但确实有一桩生意想要与你谈。”
老板敏锐的注意到他的措辞:“谈生意?你个穷小子哪来的资本与我谈生意?”
他这话说的有些过分,徐峥嵘却依旧面色不改的问:“老板做了这么多年草药生意,想必这世上少有能抵得上老板你这样对草药熟悉的人了,峥嵘有些问题想要请教老板,想必老板会乐意解答吧?”
老板被徐峥嵘这么一吹捧,飘飘然的快要飞上天了,还要故意做出谦虚的姿态摇了摇手:“哪有的事!年轻人就是喜欢瞎说话……不过能提问是好事,你有什么不懂的就尽管问吧。”
“我听家里嬷嬷说,草药最重要的不是治人而是养人,有些富贵人家,甚至会专门哪些特殊的草药做食疗,不知道是不是如此啊?”
徐峥嵘说的,药铺老板早就已经见惯了,他十分肯定的点头道:“那是自然,我记得早些年去京城游历,就听说当朝的某位王爷就挺相信药草能养人的,我的乖乖,那家伙可是奢侈的时不时拿人参须炖汤喝,听说后来阳气太盛,十二房小妾都挡不住呢!”
男人嘛,总是喜欢关注一些奇奇怪怪的点,要不是看老板脸上一本正经的样子,徐峥嵘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正大光明的无证开车了。
小哥儿性子单纯的很,又从来不曾听人说过荤段子,在一边默默听着,心里不由瞎琢磨:“奇怪,炖人参汤喝与十二房小妾有甚么关系呢?”
他心里这么琢磨着,顺嘴也就这么问出来了。
话问出来,屋子里的气氛一时间变得非常尴尬,还是徐峥嵘反应快,截了老板的话哄小哥儿:“老板的意思是人家王爷有钱,娶再多小妾都不成问题。”
解释完了,还十分狗腿的在后面添一句表忠心的话:“不过阿水你放心,我跟那什么王爷不一样,我再有钱都只要你一个!”
阿水听得心里美滋滋的,又有几分纠结:毕竟还有老板这个外人在呢!徐大哥说话嘴里就是没个把门的,叫别人听了去多难为情啊!
难为情的小哥儿小声嘟囔着:“你倒是敢要别人!”就这么着被转移了注意力。
徐峥嵘松了口气,眼神像刀子一样落到药铺老板身上,示意老板别再顺口跑火车。
继续打听,“既然如此,那老板您知不知道,有没有什么价格便宜一些的草药,于身体无害,反而有强身健体这一类功效的?当然了,草药若是滋味再好一些就更好了!”
老板昂着脑袋想了老半天,快要把医书薄薄的纸张抠得烂碎时,才猛然想起来:“你说的可不就是甜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