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陈唐唐提议,“咱们就这么走路吧,骑在他的身上,为师也觉得怪怪的。”
“不行!”两人同时出声。
孙行者绕着敖烈打量几圈:“你不是玉龙什么的嘛,干脆变成龙吧,让师父骑龙。”
敖烈羞涩地将自己团成一团,脑袋上突然冒出两个小角。
“这怎么能行啊,”他一副怯生生、羞答答的模样,“龙可是只有自己的夫人才能骑的。”
孙行者毫不客气道:“收起你龌龊的想法,龙性属淫果然不错。”
敖烈急急反驳:“胡、胡说,我明明从来就没……”
他偷看陈唐唐:“要是师父实在想骑……”他扬着下巴作出舍身就义的神情,唯有银色的睫毛在不安地颤抖:“那……那就骑吧。”
请不要把贫僧当成辣手摧花的变态,贫僧可是个本本分分的取经人。
而且——
不,贫僧不想负责。
“还是算……”陈唐唐一脸正直友善勤俭节约敬业奉献。
“别,师父不能累到。”
孙行者踹了敖烈一脚,拿出大师兄的威严:“快起来,变不成龙马,那变成人形你总会吧?你就变成人形让师父骑着,快点!”
敖烈也没有多想,一高蹦了起来,背对着陈唐唐半跪下来,口中热切催促:“那师父快上来。”
孙行者也催促:“上啊,师父,不用为他担心,龙的身骨可强着呢。”
陈唐唐莫名想到了被自己踹裂龙角的小金龙。
敖烈拍拍自己的肩膀:“快,师父快骑上来。”
陈唐唐:“……”
骑肩?!
陈唐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胯~下,又看了看敖烈的后脖颈。
可是,贫僧比平常僧人少了一个部件儿怎么办?
虽然托了别人的福,能够隐瞒一阵,但她不知道如果真骑上了他的脖颈,他会不会感觉到。
“算了。”
“师父不用怜惜我,”敖烈眉眼清亮,眼睛弯弯,“上我吧。”
陈唐唐:“……”
是贫僧多想了吗?为什么感觉你说的话怪怪的。
“不用了,贫僧走走就好。”
敖烈失落地垂下眼,“哦”了一声。
孙行者抱着手臂“啧”了一声:“真没用,你快点把变马的法术练好。”
敖烈坚定的“嗯”了一声:“我一定会让师父舒服的……上路的。”
你说话能不能不要大喘气,吓到贫僧了。
陈唐唐一震袖子,扶着禅杖,走到最前面。
敖烈和孙行者对视一眼,两人都忍不住想——师父果然高冷!
一路上,孙行者将菩萨的叮嘱都说了出来,还说了菩萨用三片柳叶送给他的三根救命毫毛的事情。
“徒弟想要分两片给师父,我本领多,只要一片就够了,可是菩萨说您另有缘法。”
陈唐唐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世间一切都是强求不来,既然贫僧有自己的缘法,那自有自己的路,你不必担心为师。”
“怎么可能不担心啊。”孙行者瞥了一眼笑嘻嘻到没心没肺的敖烈,内心叹气。
师徒三人在路上行了一段日子,可谓是风餐露宿,好不辛苦……才怪!
孙行者如今才知道有些人的运气真像是天道的宠儿,只能让人感到——活生生的嫉妒。
师父想要喝水了,就一定会找到甘甜的山涧水;师父想要吃东西了,野果就像是自己长了眼似的,自己往她脚底下滚;若是她表现出吃厌野果的模样,即便是荒无人烟的山林里也会突然蹦出一个拎着菜篮的猎人,将饭菜送给她。
啧,若是俺老孙有这样的运道,说不定玉皇大帝这个位置已经换他来当了。
三人行了几旬,一日,突在山林间发现一座高瓦飞甍的寺院,只见那寺院上一水儿的琉璃瓦,在澄净的天空下越发显得肃穆雄伟。
敖烈忍不住道:“都说高僧古寺藏在山林之中,如今看来,果然不假。”
陈唐唐捏着手腕的佛珠,淡淡道:“未必如此。”
“藏在山林中的古寺大多古朴幽静,并不会有这么大的规模,因为鲜少受众会跑到这般偏僻的寺庙里,所以像这样的寺院理应无太多经营的银两才是,可是,你们看这座寺庙的规模……”
“对啊,谁有钱又任性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建这么一座寺庙?这钱又是从哪里来的?”
敖烈想着想着,不由得紧张起来,他伸手捏住陈唐唐的衣袖,慌张道:“不行,不能让师父你涉险。”
孙行者一巴掌打开他攀附师父袈*裟的手,不满道:“说话就说话,拉拉扯扯做什么?”
他撸了撸袖子,将落在胸前的金发重新甩到身后,狂傲道:“有我在此,我倒是想要看看有哪个敢动我的师父!”
敖烈如月色的眸中闪过一道光,露出天真的笑容道:“说的对,我好歹也是玉龙三太子,行云布雨的功夫还是有的。”
他一拍手,轻松道:“若是他们有歹意,那就淹了这寺庙好了。”
一个是敢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一个是敢火烧殿上明珠的玉龙三太子,真是所谓的心猿意马,敢想敢干,两人若是作起来,那简直能把天捅个窟窿。
陈唐唐:“……徒儿们,为师就是这么一说,这么一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