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他的修为早逾飞升之人。
“能不能除了你,试试便知。”惊讶只不过瞬间,裴不回很快回神,拨发一笑。
他话音未落,唐徊掌中一缕冰焰已顺着煞气向上,直冲云宵,划破画魂卷。高八斗正负手站于他正上方,煞气没入他衣袖之内,那缕冰焰便随煞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钻入高八斗袖中,刹那间化作蓝色焰网,将高八斗捆住。与此同时,青棱身影陡现高八斗身后,掌中聚苍穹之力,凝作细微穹光,似星箭一簇,直透高八斗眉心。裴不回亦飞身落回洪荒渡海舟上,舟上楼阁层层亮起,在他的驾驭之下驶向千里画魂卷,宛如巨剪,撕开这茫茫长卷。
高八斗不动,身上衣裳在风中猎猎狂舞,右手掐诀疾算,不但不躲避二人攻击,反而像知晓自己敌不过一般放弃回手,那星箭破空而来时,他年轻的眉眼有瞬间怔忡。蠹虫的躯壳他用了多年,在万华尘世所有的历炼,全借这躯壳而行。昔年点滴被逐一勾起,他翘唇yu笑,只是那笑尚未展开,便被没入额间的星箭凝于那张似乎永远不会有变化的年轻脸庞上,最后化作一个古怪的表情。
笑而未笑,眼中浮怒,也苦,漫长的黑暗孤独如海潮袭来,冷淡的声音从他身体内发出,却又远得像是从万华地底传来,飘飘浮浮。
“季遥歌,你在bi我……”长长的叹息带着不绝的余韵,高八斗朝后仰面倒下,化作一只金色蠹虫飘起,须臾瞬间散作无数萤点飘落画魂卷上。
画魂卷陡然震动,无数yin魂自卷上飞出,无形无态,遮天蔽日,长卷碎裂,刺骨冷风卷起,将碎裂的画卷与yin影卷入其间,一阵噬体蚀魂的寒意向赤秀肆虐。不过盏茶时间,北圣斋上情势天翻地覆,上神之战叫赤秀宗内一众修士看得目瞪口呆,直到尖锐的警鸣划破天际,这集聚群修之力的太极八合阵在这阵寒风肆虐之下彻底被毁,只剩微弱光芒在做最后抵御。
众修皆惊。
“怎么回事?”青棱眉头大蹙。
“这蠹虫不是妖楼本体,画魂卷中另藏玄机,有他灵源为食,聚魂敛yin成噬神风,起得太急,拦之不及。可恶!”裴不回急道。
“万华为我之躯,草木山海为我之肤,尔等若要除我,除却毁去万华别无他法!上界仙家,又能在万华留多久?你们能保赤秀多久?”
冰冷声音不知从何处响起,随着这声音,北圣斋冰原巨震,冰裂消融,金色岩浆灌流,眨眼间沸腾涌上,轰地喷至半空——冰雪之境瞬间化作灼热火海。上有刺骨寒风,下有灼热熔浆,尽数扑向赤秀。
在此毁天灭地的力量下,赤秀内的诸修无不骇然失色。
墨青棱与唐徊二人回身落回洪荒渡海舟上,只冷道:“能保一时是一时。”
此景虽是骇然,然她并未慌乱,又向裴不回道:“裴兄,往赤秀去,把人接到洪荒渡海舟上。”语庇又伸掌凝星,一枚小小星辰于她掌中很快生成。
“太慢了,来不及。”唐徊看着岌岌可危的赤秀道。
赤秀浮岛下的飞行机关在灼热的岩浆烘烤下渐渐融化,停止运转,浮岛轰然一倾,北部倒向地面,整岛倾斜,群上修士惊恐万分,各种啸音尖鸣不断,然而此事还不是最糟糕的。
花眠脸色发白,方寸大量,向诸人道:“糟了,岛下储有大量黑油,在这等灼热之下,怕要bàozhà。”
白斐、顾行之等人皆变了脸色——为了应战,以及控制赤秀浮岛,岛下存有大量黑油,若是bàozhà,那后果不堪设想。
一时之间,危急四起,正急思应对之策,倒向地面的北岛已轰地一声zhà起,火焰冲天,黑烟四漫,果如花眠所料,黑油bàozhà,不过好在北部机关甚少,黑油量并不多,并未造成大面积bàozhà,但赤秀内部机关已渐渐停止,岛身正在下沉,若是彻底触地……
谁都逃不掉。
这种种危急便是赶来的青棱三人也看得眉头紧蹙,驾驭着洪荒渡海舟疾速赶来,却只见赤秀倾斜的岛身已快速倒向地面,地上岩浆此时沸腾zh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