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为仙。猊兽背上有人负手肃立,似浴火而来。
花喜、叶棠等人俱是又惊又喜,眼见踏足方都的魔修被震出震墙。
“花喜,叶棠,启阵吧,这里jiāo给我。”
玄寰殒身第七日,方都破虚大阵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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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隆隆——
五狱塔下传来机械声响,大闸打开,无灵之水奔腾涌入空置河道,十六名修士分明浮身河道十六处分眼地,青光jiāo错闪起,山河湖海虚象闪现,如海市蜃楼腾于半空。
天空陡然间暗下,不见云不见日,犹如夜幕包裹。城外魔修大军俱惊,有人高喝进攻,召一众返虚高手齐向方都施术,却被那御猊而来的女人尽数挡下。
季遥歌踏着金猊浮身黑暗,身后是火光四起的方都,似这无尽虚空里执焰而来的神祗,神情平静,目光悲悯,手下却不留情,战场上的亡者灵骨尽皆飞来,被她化作无数绝杀灵器,在这城墙外降下一片骇人术法。
待那海潮般的杀术退尽,魔修只瞧得黑暗被撕出巨大裂隙,这座古老而渺少的城池缓缓飞入其间。
季遥歌站在城前,以溯世之力控制着整座城池。
三卷已融,溯世成书,这方都破虚阵原就以地卷为引,她有溯世之力,控制地卷并不困难。
不过盏茶功夫,黑暗散开,天光再现,方都所在之地,只剩荒芜乱石,天际裂隙合拢,仿如大梦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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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空无边无际,黑暗蔓延,方都如同漂浮于海的岛屿,流向未知。
季遥歌落在城门处,看着城外不见五指的漆黑与斑驳残破的城墙,倏尔又是一笑,眉间落下寂寥,拈指为剑,于墙根处落下一行字。
“方都活城,再进为主,寻脉可出——季。”
留于从前的她与玄寰。
老城主殒身,季遥歌继任,方都成功破虚,再无波澜。玄寰殒落第二十七日,花喜并叶棠辞去。
“保重。”
五狱塔外,花喜与叶棠辞别季遥歌。
季遥歌回了一声:“保重。”余话再无。
五狱塔的机关隆隆开启,河水倒吸,花喜与叶棠飞至出口前,门启之时,叶棠忽作感慨:“此一别,不知何日再逢。”虽只短短数月,同生共死却是情谊深厚,互为挚jiāo,此际分别难免不舍。
花喜却似有所触,怔了怔方道:“不会再见了。”
他们本非同期之人,隔着漫长时空相遇不过一场玄奇缘份,往后已不可能再相逢。他是花家老祖,她是后世挚友,如此而已。
“我该给她留点念想的……”他喃喃一语,有些懊恼二人之间没有留下任何信物,脑中却是灵光闪过,记起她酒后曾提及的零星往事——关于一万两千多年后的往事,方都的故事。
她来过方都,若要离去,便也只能通过这里。
“有了。”他翻手擎出方匣,匆匆落笔于笺,压在一柄螭龙钥下。
笺上龙飞凤舞的字——“万年jiāo错,终需一别。谨以此物,遥赠昔年遥歌。”
落款:“故jiāo,长锋”。
在池水翻滚而至前,他将那方匣施法融进了那扇高耸的石门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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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空静谧,没有时间,仿如被岁月遗弃。
残破的城池在这无波无澜的领域中被重建,再归于沉寂,新鲜而平和的日子让城中百姓焕发光芒,未经万年岁月打磨的灵魂尚未察觉脱离轮回的枯燥时光与漫长寿元的可怕。
季遥歌作为城主,俗务并不多,她只需要安安静静呆在五狱塔内,于整个方都而言就是莫大安全感。
五狱塔的顶层已经空去,玄寰亲手绘下的天地二卷彻底消失,空dàngdàng的塔室只有一尊棺椁。
玄寰沉眠其中。
季遥歌闭塔修行,不问世事。
因她不愿破劫,留下灵骨,返虚境界受滞,便留在塔中参悟《溯世》,吸纳消融玄寰的近万年修为与龙丹神力。
两千五百三十六年,终至返虚大圆满,驭虚空临天雷大劫。
临劫之前,她将何素召入五狱塔内,留了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