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莺莺燕燕环绕,我可chā不进缝去。”
“原来是在赌气。”元还墨瞳碎光迷人,“醋海生波?”
“去你的醋海生波!”季遥歌啐他一口,眼见天索桥到头,也不再和他开玩笑,说起正事来,“原风晚约我在此碰面。”
元还微讶:“洞房花烛夜,她不和她男人在屋里双修,跑来见你做甚?”
两个人不愧是在一起久了,第一反应都是一样的。季遥歌不免失笑:“我来万仞找一个人,而她恰巧知道那人在哪里。今日他二人大婚,宾客齐聚,眼下各人都喝得微熏,正是万仞山警戒最放松的时刻,所以我与她商定今夜亥时见面。”
“你要找的人被无相剑宗囚禁了?”元还与她并飞至千鸟峰的一棵巨树上,一起隐匿了身形。
现下离亥时还有段时间,因不放心原风晚的为人,故她提早过来,也并未直接到约定的具体地点,而是挑了这棵能够环视全峰的巨树,静观其变,所以两人还有点说话时间。
季遥歌没点头,只道:“我也不知道,从我记事起就没见过那人,也不知她身在何处,是生是死。”
原风晚是个聪明人,自从发现“白韵”肉身的异常外,就已暗中调查“白韵”的来历。八百年的时间,足够她查清些来龙去脉,恐怕如今她知道的事比季遥歌还多点,因此她说她知道长夷下落,季遥歌并不怀疑。
季遥歌来万仞山的最主要目的,就是找长夷问清当年蛟族覆灭真相。流华君当日所言犹在心头,她不将这些事逐一查清,总觉得如芒刺在背。今晚即便没有原风晚的主动求合,她也要夜探万仞。否则过了今晚,她堂而皇之进入万仞山的机会恐怕为零。所幸万仞虽大,禁地也就那么几个,她还有印象,要探查起来不算太难。
“你要找……”元还看了看她的脸色,“谢冷月的二弟子长夷?”
“白韵”的二师姐,谢冷月嫡传二弟子,名作长夷,亦是蛟王离梵之妻,她的生母。
季遥歌不作声,他便蹙眉:“你许了原风晚什么,让她愿意告诉你这事?”
“我没承诺什么,严逊出身炽婴族,与萧无珩有大仇,亦对无相剑宗怀恨在心,所以派了月宵与夜珑进鬼域与地阳宗原氏一族暗通渠款寻求合作。她以为我还是赤秀人,想要同我合作,所以拿这消息卖作人情。”季遥歌也只是将计就计罢了,“不过话虽如此,原风晚那人诡计多端,眼下对长夷之事如此热衷,怕也有别的盘算,现在也只是一步算一步。”
她的心思已经足够缜密,无需元还再提点什么,两人jiāo流完毕,原风晚还未出现,一时间两人无话,只静默坐在树杆上。巨树参天,天星如棋,星河清晰如触手可碰,季遥歌看着星河忽道:“修仙得道,一朝飞升。你知道飞升以后是怎样的世界吗?”
“裴不回在手札里提过,宇宙浩渺,星系繁多,我们脚踏之地,比之宇宙也不过是尘埃如星。所谓飞升,也许只是我们所在的这颗星辰,去往更庞大更神秘的星辰,那里有无数未知等待探寻。”元还指着遥远星河温道,“看到了,也许就是这星河瀚海中的一颗。”
“说得像真的一样,你还真是对裴不回推崇倍至,没让你早生几年,否则你们大约是要引为知己的。”她笑道。
“裴不回的一些推论确实特别。你可知,他曾说过,这世间万物繁衍进化,人掌握的东西只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强大。飞天遁地不会再是修士独有术法,凡人同样能够拥有上天入地之能,甚至于超越我们,进入未知时空。这些年我游历四方,越来越觉得他的想法是正确的,人脑智慧的力量要远远大于人本身所拥有力量。”元还说起这些,神情仍旧是很多年前那样,充满向往而明亮,像个初踏仙途的年青人,孜孜不倦地探索。
这番凡人论,季遥歌倒是闻所未闻,听起来有些荒谬,但从他嘴里说出,却又充满让人信服的力量,她便道:“我只知道修仙,没你懂得那么多,不过你说是那就是,我信你。”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