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盗矿,私炼剑器,贩与鬼域,引鬼修入城,盗兽引发昆都大乱,差一点致使昆陷入万劫不复,这桩桩件件,都是大罪。
季遥歌已从猊兽身上掠到元还身边,蛟血的浓重气息让元还微微蹙眉。
“你早知是花老四了?”
“嗯。如果盗兽之人真是花家兄弟之一,眼见昆都因此陷入大劫必要心生愧悔。我在猊兽身上时便已察觉在所有人的情绪里,只有一人有悔。为证明猜测,我假意疑心花老三,果然那人的紧张情绪略作松懈。不过这只是心术,无法为证,唯一机会就是找到小猊。”季遥歌抹抹脸,搓下一手污血。
“你又如何知道幼猊被冯千里带走?”元还甚是好奇。
“剑试之时,冯霓看我的眼神很奇怪,那时我便对她留心。天邪沙应该是她放的,这证明她肯定与此事有关。祸起之后,我施展心术,已从冯家祖孙方向听到幼兽惧意,不过那时尚不知出了何事……”她满足他的好奇心。
后面的事,元还已能猜到。猊兽狂怒而出,他们来不及想幼兽之事,只能先安抚猊兽,否则待幼猊寻回,昆都已经毁了。
那厢,花家内争还在继续。
“我无话可辩,矿乃我所窃,私炼剑器,勾结鬼域的人都是我,只不过我从未想过要毁去昆都。这只幼兽原不过暂时盗出以引开母兽,本待剑器取出后再送回,谁知待我等取出剑器,这幼兽却失了踪迹,不想是被冯千里盗走。”花寻捂着胸艰难站起,面对众兄弟的怒火。
众人闻言又将目光集中到冯千里与冯霓身上。
“不关我们的事,就是他!是他将天邪沙jiāo给我们,说是可以让花眠出丑落败,也是他暗中将幼猊的行踪透露于我……所以……”
“所以你祖孙二人见利忘义,偷偷带走小猊,祸起之后还想一走了之?”季遥歌接下冯霓之语。
“自古便有修士驯养仙兽为宠骑,我又怎知会引发此祸?”冯霓强辩道。
“我承认,天邪沙是我所给!借此扰乱剑试,让我将剑器运出城去……”
“还能让大哥与我们兄弟几人生嫌隙,一举两得啊,老四!”花老三怒道。
“是又如何?三哥也别将自己摘得这般干净,天邪沙之事,是你那好儿子帮着冯霓做下的!都是一丘之貉,何必在此装无辜?自小到大你便是这般虚伪。”花寻冷笑,“总之我没想过毁了昆都,否则也不会放出昆都死士追杀冯千里,要找回幼兽。”
“你!”
花老三被他说得脸上一阵发红,还要再吵,却被元还打断,花家几兄弟的内斗,他们可没兴趣。
“别吵了,都被鬼修利用而已。给你消息的人长什么模样?”
“不清楚,只是个影子,将我带到幼兽藏匿处,没现形。”冯霓回道。
季遥歌唇边冷意更甚,低头看了眼俯在地上的原风晚,原风晚虚弱抬头,只回她个莫测的目光。
“不好!”花铮却忽然震声,“我们在此耽搁许久,那批剑器如今怕要被运出城去。”
“城主不必担心,阿眠已经带着花家子弟前去截停,眼下也差不多要回来了。”
季遥歌的话刚落地,远空就响起一阵剑鸣,仿佛应和着她的声音,无数剑光在夜色里掠过,如同流星般朝天桥飞来。
“父亲!诸位叔伯!”花眠一声长唤,当前飞来,身后仙剑灵光点点,跟着数十名花家少年,皆随其一起单膝落地,“失窃矿石所铸剑器已被我等截回昆都,所有运送剑器的昆都人也已尽带回,听候发落!”
花铮微微一愣,看着跪在地上,被族中子弟簇拥的儿子,那一脸意气风发的神色,似与从前判若两人,不禁胸口一烫,直道:“好!好!做得好!”
花眠仰头朝季遥歌握拳一挥,眼中碎星点点,豪情万丈。季遥歌却将修庐剑扬手挥出,喝道:“阿眠,接剑。修庐剑还你!”乌青长剑划过天际,落回花眠手中,只听季遥歌继续朗声道,“纵然修庐沾染天邪,然此剑之威在剑庐之试上已展露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