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那么羡嫔之宠,宠从何来?还是说连你自己都没发现,羡嫔的容颜,那般肖似……”
白斐一掌挥下桌面笔砚:“够了!”
“你不是没有喜欢的人,你心里早就有人,只是你不懂不识不明不敢罢了。白斐,你喜欢……”
那名字已要脱口而出。
铮——
长剑出鞘,剑尖寒光直指梁英华,让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不要再说了!否则莫怪朕不念旧情。朕最后回答一遍,朕心中无人,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往后也不会有!”
————
帝后相会不欢而散,关于白定远的去留,没有结果。
季遥歌已有数日未再见白斐,只在慕仙楼中打座修行,宁神平心,不受外界之扰,直到这日有人前来慕仙楼,言白斐请她往浮仙馆走一趟。
“陛下近日深悔当日失言,惹得先生痛心,望先生能移步浮仙馆,陛下愿向先生赔礼致歉。”
道歉?
季遥歌起身,整妥衣裳,道了声:“好。”
也罢,她也是时候去向他要回元还所赠的那枚楼簪了。
————
浮仙馆内,白斐看着撤去丹炉等物的空殿,目光有些失神。
“陛下放心吧,阁主说了,这囚仙笼以鸿铁所铸,元婴以下的修士,难以脱身。而这浮仙馆下的镇灵宫,是当初淮帝专为对付明御所制,虽然没能用上,但其镇灵锁魂之能却是无双,修士若然被关入,便与凡人无异,出不来的。”旁边的修士只当他不放心,便宽慰道。
“这些东西,会伤到她吗?”白斐却问。
“不会的,这些东西只困其身,不损其元。”
“嗯,你们下去吧,师父……也快到了。”白斐挥手遣退身边人,兀自走起神来。
囚了她,真的便能从此高枕无忧?
第106章 止念
浮仙馆的陈设已经换过, 丹炉法座等物尽皆撤去,馆内只留竹簟矮桌、木案陶壶, 茶香沸沸,两侧竹帘半垂, 夕光微露,扶栏外的莲池鹤影婷婷,风雅清致。
季遥歌踏进馆内,轻咳一声, 负手站在帘下的白斐转身,道一句:“师父。”便从帘下走来,往矮桌前跪膝坐下, 将温在炉上的水冲入紫泥壶中, 一边请她坐下。
她落坐于他对面, 看他一派行云流水的泡茶动作。
“师父, 前两日弟子怒后失言, 伤了师父的心, 弟子给师父敬茶道歉, 还望师父莫往心里去。”他斟满杯茶,起身到她身畔, 将衣袍一撩, 便要跪下。
今时他为帝君, 师徒大礼早已不行, 她拂袖阻止他的动作,只接下茶小饮半杯。茶味甘苦, 余香绕舌。
“我没事,你不必介怀。”她放下茶,淡道,“这里的宫人呢?怎么只你一人?”
“我与师父叙话,不想被人打扰,就都遣走了。”白斐为自己斟了杯茶,似喝酒般仰头饮尽,末了皱眉,“很苦。”
这动作将先前行云流水的作派打散,他武将出身,惯常喝酒吃肉,品茶那是当了皇帝后才附庸风雅养的兴趣。
“喝不惯,就别喝了。”她笑笑,他那孩子气的表情倒勾起些在西北的回忆。
“不成,当了皇帝,要是再像从前那样,朝臣们该暗中笑我是粗俗。”他摇了摇指,语气欢愉,“不过在师父面前,我还是可以放肆一把。待我取两坛酒来,与师父饮上两杯,可好?”
“好。”她点头,看着他含笑起身,背向她朝斗柜走去。
斗柜上摆了几坛酒,泥封未去,他站在柜前,挑挑拣拣,终于择定其中一坛,正将手置上,却听身后季遥歌问他:“白斐,拜我为师,你可曾后悔?”
白斐的手突然缩回,头也未回地回答:“师父授我文武,扶我帝路,给我天下至尊,我怎会后悔?”
“很多年前,你也如此说的。”她缓缓站起,似乎要靠近他。
白斐目光微怔。是啊,拜师之时她就说得清清楚楚。她收他为徒,动机不纯,他拜她为师,也只是为势所迫。从一开始,就没人真心相对。
只是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