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首,他也心甘情愿,只要能一直看着,一直……
“郭义——”凄厉的声音响彻山林,瞬间把郭义心神唤回。
须臾瞬间,一切似乎发生得不可思议,郭义从迷失之中跳出,才发现不知何时手已化作狼爪chā在明震海背上,他大惊失色,收回手,明震海背上五个血窟窿汩汩冒血,胸前却已洞穿过一柄飞剑,正出自薛湛之手。
“我……我……”郭义脑中一片混乱,忽猛地抬头看季遥歌,“是你,是你!”
媚术惑心,他着了她的道。
季遥歌已恢复常态,寒眸霜结,破霞剑嗡鸣不断。郭义看着眼前局势,明震海已经救不回,对方两个金丹修士,其中一个修为委实骇人,此役没有胜算。他不恋战,竟将明震海往前一推,也不管门内两个小弟子,祭起护身法宝便往外逃。
他逃得很快,转眼已离他们数丈,却不妨身后银电速度更快,似利刃般透腹而出——
————
看着郭义倒地之后消失,季遥歌将破霞剑归鞘,自语一声:“可惜。”还是让郭义逃了,不过最后那一击,郭义的金丹怕是不保。那厢花眠也已解决完两个小修,回过身来直奔薛湛与袁牧青处。薛湛顾不上追郭义,早已抱起袁牧青,将人搂进怀中。
袁牧青面色惨然,双手捂着小腹,眼眶蓄泪,哀道:“师兄……”
只见她青裙之上血迹斑驳——腹中孩子,已经不保。
“没事,没事的。”薛湛一边往她体内灌输灵气,一边抬头看季遥歌。
季遥歌只道:“先送牧青姐回去疗伤吧。”
薛湛二话不说将袁牧青抱起,冷冷看了季遥歌一眼,纵身飞向紫虚山,季遥歌闭眸片刻,将明震海等人灵骨一收,随之跃起,与花眠二人跟着薛湛往长岚宗飞去。
————
幽沉的黑暗中,渐渐有声音响起。
是战场上厮杀的刀剑声,同袍绝望的哀嚎,权佑安的声音在这混乱里显得空旷遥远:白斐,择明主而投。
而乱世之中,明主在哪里?
很快的,权佑安的话语又被温柔的女人声音取代——白斐,你我只是姐弟情深;白斐,你知道何为男女之情吗;白斐,铃草和英华,你喜欢哪一个……
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感情和爱情,区别在哪里?
杂乱无章的声音一声大过一声,似乎都想从他心里bi出各种答案,有那么瞬间,他烦躁得不愿再睁眼,只想好好睡一觉,直至那些雹点般落下的声音都渐渐远去,黑暗里只剩下一个声音。
“睡一会吧,睡吧……”
“师父……”
恍惚间他变回十岁,拜她为师,被她抱在怀中。她的身体柔软却有力量,很安稳。
师父……你在哪里?
漫长的黑暗,他摸不到尽头,突然一个激凌,所有一切远去,意识缓慢地回归,躯体的疼痛涌来,让他艰难地睁开眼,酸沉的眼帘拉下,视线里出现模糊的人影,正坐在他身侧,紧紧抓着他的手。
“师父?”梦境和现实难以分清,白斐呓语般吐出两个字。
那人没听清,只俯下头喜道:“你终于醒了?”
是梁英华的声音。
白斐彻底清醒,看到自己躺在陌生的房间里,梁英华坐在床畔,秀美的脸上满是欢喜。他撑着床起身,问道:“这是何地?”
“这里是梁寨。”梁英华扶他靠在床头,倒了杯水过来。
“梁寨?我为何……铃草呢?”白斐记得他送走梁英华后,回到农庄要抢回兵符,可对方人多势重,他双拳难敌四腿,又没有季遥歌的护身符在身上,被一箭扎在后背,晕倒前只看到晃眼而来的刀刃。
如今,他身上的伤口全被包扎妥当,胸肩缠着平整的绷带。
“铃草姐没事。她身体虚弱,强撑着照顾了你许久,已经被我劝回去暂歇了。”梁英华拧了把湿帕递给他,又接走他饮过的水,“那日我与铃草姐被你送出重围之后,我本想到了安全地方后再回头找你,不过还没等我到地方,有位高人便扛着你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