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要启程,还请先生将拙荆带出。殿下之恩,他日白某必报。”白斐道。
孔书礼摇摇头,状似悲戚道:“将军不必瞒我,在下已经听说,权将军被二皇子所害,如今身陷囹圄,生死不明,二十万大军滞留临泉,群龙失首,大淮偷袭居平,十万守军覆没,正是忧患之时。君主不义,良臣赴死,白将军难道就不难过?莫非还要替二皇子卖命?”
“你想说什么?”白斐不动声色看着他。
“在下想说,三殿下十分赏识白将军,只要将军愿意追随殿下,他日助殿下登上大宝,将军便是开国元臣,封侯拜相,从此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赏识我?呵……你们掳我妻室,诱使我义弟背叛白龙会与我,要取我xing命,若非我命大,今日怕是不能与先生有这番对话。这便是三殿下的赏识?”白斐嘲道,目光如剑,有封喉之寒。
孔书礼闻言yin晴不定地看了眼宋义,宋义脸色微变,强辩道:“我只是想带大哥来见先生,怕大哥不肯而已。”
“是在下失职,传达不力,叫将军误解了殿下的好意。”孔书礼沉忖片刻,朝身边人道,“来人,将白夫人请出来。”
不多时,庄中便有一人被掺扶出来,看身形样貌皆是铃草,只是她脸色颓败,昏到旁人肩头,不能言语。白斐看得心里一紧,与梁英华齐齐翻身下马,只道:“她怎么了?”
“尊夫人无碍,只不过她病体孱弱,服了安神的yào,现下正昏睡中。”孔书礼做了个“请”的手势,“白将军现在可愿随在下入内一叙?”
白斐微眯了眼,道:“好。”便往庄中走去,梁英华从后紧紧攥了他的衣袖,略摇摇头,他只握上她的手,按了按以作安抚,道了句:“没事的,你在外头等我。”便将她的手拉开,朝前走去。
孔书礼颌首微笑,待他行来,正要发话,不妨白斐面上带笑,出手却猝不及防。他师承任仲平,虽年仅十八,一身武艺也已达到武者巅峰,掌中蓄力将身边的人震飞,自己则腾身跃到铃草身边,将要倒地的她接入怀中,只唤道:“铃草,我带你走。”语罢正要抱起人,可怀中“铃草”却陡然睁眼,五爪发黑,抓向白斐肩头。
数番变故不过电光火石间,白斐已肩头吃痛,一掌将“铃草”震开,只道:“你不是铃草。”
那人方按着胸将脸上面具撕下,却是个易容打扮的女人。孔书礼神情微变,笑容已冷,知道今夜这事不能善了,便挥挥手,庄内这里才又架出个人,却是身缚绳索、挣扎不断的铃草。看到白斐,她急叫了声:“白斐!”
白斐已出鞘的剑便顿在半空。
“三殿下有招揽之意,在下本想与将军畅谈一番,不过看将军的打算,是不愿深jiāo的,也罢,将军既知道夫人在这此,应该也知晓我们为何将夫人请来此地,为免夫人少受些苦,还将军将三殿下要的东西先jiāo出来,咱们再言其他。”孔书礼仍旧温笑,可抓着铃草的人却已将匕首锋刃对向铃草咽喉。
“铃草……”白斐双眸赤红,恨不能将眼前之人千刀万剐。
“不想jiāo出来?”孔书礼朝后点点头。
匕首高起,尖锋直刺向铃草手臂。“啊!”铃草痛呼,手臂上被刺出血窟窿,鲜血汩汩流出。
白斐看得目眦yu裂,梁英华亦恨得咬紧牙,眼见匕首再扬,这回却是割向铃草手腕,孔书礼森冷笑道:“就看尊夫人能撑到几时了。”
匕首斩下,却听白斐一声沉喝:“我给你!”刀锋堪堪停在她手腕上,孔书礼看着白斐紧攥在手中的铜符,辨认片刻露了个满意的笑来。白斐又道:“你把她放了,我给你。”
孔书礼却又摇头:“你先将兵符放在地上,我再放尊夫人。”
白斐只看着铃草臂上被鲜血浸透的衣袖,咬牙静默片刻,将心一沉,蹲身把铜符缓缓放在沙地之上,权佑安的面容与死去同袍的尸首jiāo错闪过,化作噬心利箭,箭箭透骨,可他……没得选择。
那厢孔书礼已命人押着铃草走到庄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