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便从他身上转到萧无珩身上,扫了一圈又再转回:“元兄弟无碍是好事,谢某替元兄弟开心,为何你我要开战?我以为我二人是朋友。”
“道不同不相为伍,元某从不与厌恶之人为友!”元还回道。
旁边响起一串震彻山谷的豪迈笑声,萧无珩笑得不能自已:“谢老怪,听到没有,人家讨厌你,你这是要把脸送过来给他打?”
谢冷月笑意未减,仍是无怒无恼,只蹲到金网上往下看:“元兄弟不愿与我为友,莫非想与萧无珩为友?”
“与我为友有何不可?我虽非良善之辈,却也不像你这般虚伪狠辣,口口声声天下苍生,行的却是滥杀无辜之恶。元还,你若是愿意,我鬼域之门永为你敞开。”萧无珩摩娑着唇道。
“啼鱼州众修与鬼域勾结,才引来如此浩劫,我除魔卫道,何来滥杀无辜之说?若是放任尔等肆意而为,来日才是为祸苍生的大罪。谢某不才,愿为天下执刃。”谢冷月道,“元兄弟,莫非你也与啼鱼州修士一样,要和鬼域为伍?”
元还尚未回答,萧无珩便道:“哈哈哈,别说得那么动听,谢冷月,你敢说一句,你没和鬼域勾结?”谢冷月竟是一怔,他便又道,“回去告诉那丫头,藏得再深也没用,迟早有一日我会将她挖出抽魂剥骨。”
季遥歌蹙了蹙眉——萧无珩说的可是百里晴?他二人间,莫非有宿仇?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yu加之罪,何患无辞。也罢,多说无益,元兄弟,你想好没有,若是愿与我携手,我便让你出来 。”谢冷月说着笑容一冷,“若是执意与鬼修为伍,便别怪谢某不念旧情。”
“元还,你若是出去了才是着了他的道,过河拆桥是他的本事,不如与我联手。我萧无珩说一不二,若你今日助我一臂之力,你我前事不计,来日鬼域的天下,我分你一半。”萧无珩亦开口道。
元还忽然低声长笑,笑声从他紧抿的唇间溢出,连眼角都现出笑纹来。
“对不住,二位一丘之貉,元某向来不与蠢兽为伍。”良久,他才放言。
萧无珩被骂得眼眸微凛,谢冷月却缓缓站起,语带遗憾道:“真是可惜了。”他不再多劝,脚底一震,双掌间展开一道金色光剑。
“无相剑诀第七层,以心化剑……元还……”季遥歌认出谢冷月的招式,一时心急提醒,便直呼元还其名。
“靠近我些。”元还沉道。
七枚星石所化光盾范围收拢,季遥歌往他背后凑去,几乎要贴到他背上,光盾便缩到她的脚边。杀气铺天盖地压来,光盾似乎微微一颤,转眼恢复原样。剑雨再度袭来,谢冷月手中之剑业已完全形成,巨大的压力让地面开始震动,季遥歌亦能感觉元还身上的压力成倍增加。萧无珩那头也已咬紧牙关,祭起三面血旗,准备应接此番大战,二人还要兼顾应霜,如此一来颇有些吃力。
谢冷月只怜悯地看了眼元还,目光忽然从他身后的季遥歌身上扫过,季遥歌想起些旧事,咬牙咽下源自习惯的恐惧,未避其芒回望这一眼。他眸中似有抹温柔闪过,转眼消逝,手中心剑眼见要出——
“这里好热闹啊!”女人的声音悦耳似琴瑟,遥遥传来。
无上威压化作春风,温和吹来,瞬间就将满溢的杀气吹散。
谢冷月眉眼顿凛,手中动作停滞,展目四望,未见人影,他抬眸惊疑未定地遥望某处。萧无珩同样一怔,眉头大蹙,和谢冷月同望某处。只有元还,仍静静看着山谷正中——法阵已经悄然停止运转,打开灵海的时机到了。
满目金光忽然黯淡,笼在天上的剑网明明灭灭,变得虚幻,剑雨全都化成丝线消失在半空,谢冷月面色已然沉敛。
晴空再现,终于不是满目刺金,季遥歌顺着他们所望的方向,瞧见云层里虹光掠过,有几人掠来。
不过眨眼时间,那几人便已凌于山谷正上方。
当前一人,青袍织金,髻间玄宵花开,威仪天成,竟是个风华绝代的女修,她容貌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