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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桃说完赤秀宫的来历口干舌燥,拈着兰花指用力戳对面人的额头。
“我说你到底想起来没有?”
她对面坐着个小姑娘,豆蔻年华的模样,不过修士的外表大多随心所化,有成熟有稚嫩,有明艳有天真,所以也辩不出年龄。
小姑娘穿雪白的jiāo领襦裙,和赤秀宫里大部分女修一样,jiāo领内是红梅小兜儿,腰肢束得不足一握。小兜儿系得低,如果身子够饱满,就会撑起白花花的汹涌波涛与深邃的沟。可惜很遗憾,小姑娘身子干瘦,肚兜勒在胸前不起波澜,一片平静。
“没有。”小姑娘揉揉眼,没睡够似的。
娇桃看她这德xing就来气,拍了她一脑瓜子,道:“都说你是个傻的,果然是个傻的!修练了十几年也没练出个屁来,被人打得连祖宗都忘了,想替你报仇出气都不知道上哪儿找人去。”
对面的人还是瘫着张脸,无动于衷,娇桃更烦了,从储物袋里摸出个瓷瓶扔给她:“拿去拿去,上辈子欠了你的。吃了赶紧把伤治好,那些破事爱记不记。马上就是双修选了,你这模样,哪个师兄弟愿意和你双修?修为上不去,再过几年,你这皮囊就老了,百病缠身,等着老死山林吧。”
“谢谢娇桃师姐。”小姑娘在娇桃恋恋不舍的目光里接过瓷瓶,垂头道谢。
娇桃又叨叨两句,叮嘱她赶紧服yào疗伤后,就摇着纤腰翘臀走了,身上的香风却在小小的石洞里经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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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洞安静下来,小姑娘将瓷瓶蜡封挖开,倒出枚龙眼核大小的碧绿丹yào,淡淡yào香钻入鼻间。低品阶的疗伤丹yào清华丸,不是什么好yào,但看刚才娇桃肉疼的眼神,似很着紧这东西,看来双霞谷真的很贫瘠,赤秀宫也穷得叮当响。
yào非良yào,但她并没更好的选择。
将yào丢入口中,一缕清凉的甘甜在她唇间绽开,她胸口隐隐作痛的郁结被缓解。盘膝坐定,她尝试运气疗伤,可试了几次,丹田内空空如也。娇桃说她已经修炼十多年,可她经脉里除了几缕杂乱无章的浑浊气息之外,并无灵气。
这躯壳的资质比她预料的最差情况还要差——肉体凡胎,骨骼平平,经脉闭塞,体内几无灵气,像块钝石。而原主的悟xing应该也极差,索xing就是放弃了修仙一途,连最基础的炼气锻体都没用心,以至体质孱弱,练了十多年毫无所成,只在炼气三层徘徊。
她几乎无从入手修行,以这躯壳的情况,莫说找百里晴算账,哪怕是踏上万仞山都不可能。再者论,修行不够,凡躯便会遵循自然规则衰败死亡,即便有些灵yào,也不过延缓一二,而以她这身体的孱弱程度,料来寿元不会长久。
要想达到从前的境界,怕是难如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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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过去,她一时有些怔忪。
那日在山谷中寻得这身皮囊,恰逢她溃神之机,被他送入这躯壳到今日,已过半月。她元神重凝,昏阙不醒,到三日前方醒转,醒来之时人已到这赤秀宫里,身边也没了他的踪迹。想来是兑现了与她的承诺,他潇洒离去,连名讳也不曾留给她。
甚至于……她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只有那双狭长凤目,瞳晖迷离,见之难忘。
她长吸一口气,将肺脏丹田涨满,再缓慢吞尽浊气,睁眼起身,将此事抛下。
诚如他所言,二人萍水相逢,她助他退敌,他守信帮她复生,如今已然兑现,他们缘了相泯仙途,无可回首,眼下她最该关心的事,是她自己。
掐指算来,从百里晴夺舍到现在,已逾三十日。百里晴眼下应该早已回到万仞山上,以白韵之名换得师门上下信任,鸠占鹊巢,而她,虽未被毁去元神,却成了媚门的一介低修。
短短三十余日,她的仙途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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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这三日,她还没出过洞府,只借着疗伤的名头藏于洞中固神,让元神与躯壳融合后再查看这具肉身的情况。这三天里,不是没人来看望她。这肉身原主修为虽低,但人缘似乎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