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鲁斯，你身上多出了某种味道，在某种时期之后，我就闻到这种味道了……那是混沌的味道。”
    艾伦在发现问题之前，他是真的一直被自己的学生蒙在鼓里。
    他不知道自己的学生暗地里做了些什么，但最后他还是发现了。
    “那不是恶魔的气息，那也不是死神的气息，我对于那些气息很敏感，这一点你也很清楚，而且你也不是真的直接祈求了死神的力量，但是无论如何，你依然获得了一点来源于混沌的力量，那是我最清楚的力量的气息。”
    艾伦自己的体内也有一种相似的味道，不同之处在于他身上的力量的气息更加纯正，，可以形容成无色无味，而荷鲁斯的力量气息，是属于混沌的那种难以理解却相当明显的独特气味。
    ——这里所说的气味只是一种感觉，但大概就是如此的。
    “老师……我……”
    荷鲁斯面上的表情连连变换，最后还是化作了一个苦笑。
    “我就晓得这些是瞒不过你的……你说得没错，我倾听了死神的声音，我冒险去接触这股声音，然后获得了强大的力量……比起以前辛苦研究以及学习的力量更加强大而且更加轻松就获得了。”
    荷鲁斯一直在专注研究的新世代的巫师体系，虽然比起旧世代的有各种优点，但是学习的要求更高。
    学习者必须要懂得各种繁复的算式，还有就是需要拥有一个灵活的脑袋，更加重要的是敏锐的感觉以及悟性，唯有这些东西全部齐全，才有办法领会这个新世代的力量体系的真谛。
    之所以会是如此，是因为荷鲁斯是凭着艾伦教导的各种数学方式，以自己的方法内计算出新世代的巫师体系的，这种力量体系从原本的横蛮，变成了一种必需要学习才能有所进步的力量。
    因此这也大大提升了学习的门槛。
    荷鲁斯这些年来除了在继续研究新世代的巫师体系的缺点并且将其弥补，另一方面也在绞尽脑筋想要减低学习的难度，只不过一直都没有太多进展，反而是因为越来越补完了这个体系的缺点，学习的难度会随着时间以及等级的提升而增加了。
    然后，荷鲁斯在倾听了那一直在他耳边低吟着的声音，他就不费吹灰之力获得了比以前更加强大的能力。
    他也觉得这真的十分荒谬。
    但这就是现实。
    “老师，我一直都退忽略那声音，那是来自死亡的低语，那是我曾经接触过死神力量的残留的痕迹，我知道这是永不消退的，恐怕直到我死去之前我都会一直被这声音所困扰，但我习惯了，只要习惯了这种耳语，那就不算什么。”
    荷鲁斯听从老师的教诲，一直都没有去回应那在耳边回响着的低语声。
    他知道那是万万不能接触的力量，可是，最后他还是接触了。
    因为他想要找到导致十年前那场灾难的惨剧的元凶。
    “我知道那个恶魔肯定就在附近，只是我们怎么都无法找到……我不甘心，我改变了意思，我尝试去倾听那低语，我尝试去获得更强的力量……”
    荷鲁斯很清楚获得了死神之力所带来的后果与下场，他的父亲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了。
    所以他是十分小心地去接触耳边的这个低语的，他没有回应，他只是尝试能否从联系之中获得力量。
    他成功了，非常容易就成功了。
    “我可以肯定自己没有成为死神的信徒或者是力量的载体，不过……我明白的，好吧长此以往下去，我早晚也会被死神的力量入侵吧，因为我接触了，我越过了界线……但我达成了自己的愿望，这就是代价……”
    荷鲁斯一直都瞒着他最敬爱的老师，他心中总有种愧疚存在，现在一口气说出来了，把自己的心声都表露了，他觉得轻松了许多。
    他知道这是十分不负责任的，他的老师已经千万叮嘱他绝对不要接触混沌的力量了，更不要说是死神之力，可是他不得不做，他必需要去做。
    这不是他的责任，但他是如此选择的。
    “老师，我凭着获得力量，还有死神的耳语的那种特殊的感觉，很快找到了类似的反应，我的直觉让我找到了一个看似人畜无害的老人，但是我很清楚，那就是一切的元凶，就是那个人把混沌的堕落带到了我的亲人的身边……最后的最后我成功杀死了他，我也没有受伤，我报仇了，暂时的报仇了……”
    荷鲁斯心中一直都对于改变了他的亲人的混沌怀有着极大的恨意，只是他平常不会表现出来，他也不知道怎么表现出来。
    随着时间的过去，他的这份真是越来越强烈了，最后导致了他隐瞒着最亲近的老师，擅自进行了危险的接触。
    “老师，你放心吧，我不会让我的孩子重新经历一次我体会过的悲剧与惨剧，等到我把西边的堕落亚人全部消灭，我就会找个适合的时机将自己亲自埋葬……我不会再让死神的力量残留在这个世界！”
    艾伦沉默不语。
    他知道他的学生一直都在成长、一直都在改变，他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完全控制别人，让一个活生生的人按照自己的想法长大成人的。
    可是他的学生竟然隐藏着这种危险的想法和心思，这也代表了他的失误，这是他的大意。
    他应该找更多的时间开解这位学生的。
    但现在一切都太迟了。
    “荷鲁斯……我不会说你错了，只是，我会希望你能好好跟我谈谈。”
    “对不起，老师……但是，如果不去报仇，我心难安。”荷鲁斯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艾伦所知道的荷鲁斯，是一个很单纯的人，一个纯粹的法术的研究者，但是，他在不知不觉之间改变了。
    因为他成为了皇帝，因为他负担起了重担，也是因为他经历了一场无法忘怀的惨剧与悲剧。
    还有就是……因为我的存在啊……
    艾伦帮不了他的学生，他无法让死神之力脱离荷鲁斯的体内，就算脱离了都好，也不会有任何改变的。
    那可是混沌真神的力量，不是说排除了就不会留下任何的后遗症的。
    艾伦没有叹息，因为叹息已经无用。
    既然已经发生了，那么也只能顺势而去。
    “荷鲁斯，我会帮你的，就让我们彻底消灭那些堕落亚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