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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琐事纷扰
    转眼到了十二月,一场场大雪过后,整个京城都陷入了一片白茫之中,而北地也进入了一年中最冷的时节。
    赶在落雪前,谢向晚命人将暖房收拾来出来,另外也把远翠苑的中庭、前院等房舍改建了一番。游廊下铺了火龙,房间里加了火墙,她又命人去山西等地采购了大批的煤。
    这年头人们习惯用木炭、木柴等取火,但对于煤也不是全然不用的,只是并不普及。
    谢向晚脑中有后世的记忆,知道煤的好处,再加上远翠苑的火龙和火墙太多,单靠木柴根本就撑不起来。
    所以,她便想到了煤。巧的是陆离旧年在北地云游,结识了不少靖难良将,大同卫的指挥使便是陆离的朋友。
    于是,谢向晚便拉上广平郡主、陈复礼夫妇,与大同卫的卫所一起开采煤矿。
    陈复礼掌管宗人令,与内务府也有关系,所以他出面,可以代表大半个宗室和皇族。
    大同那边则有卫所的指挥使,当地的官员也不敢为难。
    而且此时人们对煤炭的认知并不深,除了冶炼铁器的铺子会用到外,一般的百姓并不拿来在家里使用。
    所以,就算私人开采煤矿,也不会引起太大的关注。
    不过谢向晚习惯事前多思量,她知道,煤炭的好处一旦被大家所知道,煤矿的开采也将渐渐收归官府。
    有了陈家和卫所的人做合伙人就不同了,谢向晚相信,大同的官员们就算眼馋煤炭的暴利,他们也不敢得罪这两拨人。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目前谢向晚还要先解决几个问题:煤炭不比木炭,燃烧起来烟气大。而且一个弄不好,还有可能引发煤气中毒、火灾等祸事。
    谢向晚回想了下后世的某些记忆,画了一些铸铁火炉和铁皮烟筒的图纸。寻了稳妥的铁匠来打造。
    成品出来后,商业嗅觉敏锐的谢嘉树和谢向安立刻发觉了其中的商机京城一半以上的百姓都是从南边迁来的。对北地的严寒气候很不适应。有了这烧炭的铁炉子,屋子里顿时便能暖合起来,远比炭盆管用多了。
    至于烟气,还有那些铁皮烟筒呢。
    谢向安特意在自己屋子里试了试,果然暖和,还没有烟熏火燎,很是便宜。且有了这炉子,在屋子里烧个水、热个饭。既不占地方还省事。
    这对于普通百姓来说,真是再方便不过了。
    煤炭的生意,谢家没有沾手,但这铁炉子、烟筒的生意,谢嘉树决定接下来,倒不是想用这个生意挣多少钱,而是想让谢向安练练手。
    谢向安跟着姐姐、父亲学习了这么多年,也间接的负责了一些生意,但还没用独自做过生意。
    这次,领了这个差事。谢向安很是高兴,寻铺面、选掌柜、找匠人……忙了个不亦乐乎,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还时不时的用飞鸽给姐姐、姐夫写信。
    谢家的那两只小鸽子,也跟着谢向安忙个不停,整日里在陆家、谢家之间穿梭。
    谢向晚见谢向安如此上心,欣慰的同时也替弟弟高兴,为了让他做得更好,便将后世一些经验不着痕迹的提点给谢向安。
    比如,为了确保在短时间内生产出更多的产品,可以仿照后世的零件代工,将炉子拆分开来。分别承包给不同的铁匠铺。
    比如,为了减少山寨产品对正品的冲击。可以仿照后世的加盟店,让出一部分的利益给京城的广大杂货铺和铁铺。许他们代卖、代加工谢氏火炉。商人逐利,加盟谢氏火炉,不但有钱赚,还不用自己费心费力的仿制、加工,那些小铺子也乐得轻松。
    比如,为了推行铁炉和煤炭,谢向晚还建议谢向安,让他在铺子里许诺,但凡是购买铁炉、烟筒的顾客,可免费提供一定数量的煤炭。
    这一条最要紧,炉子可以山寨,煤炭却是陈家、陆家垄断的,至少在最近两年,在京城,旁人暂时无法染指煤炭生意。
    有了谢向晚的提点,又有陆离的帮助,再加上谢向安原就是个极聪明的人,是以,铁炉铺子的生意做得很是红火。
    广平郡主和谢向晚合作愉快,也乐得帮衬谢家,所以,在她的煤炭铺子里,掌柜和伙计们会帮着谢家推销火炉。
    如此,谢向安的小生意做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直营的铺子,加上加盟、代卖的铺子,足足几十家,遍布整个京城的大街小巷。
    不过堪堪一个月的时间,铸铁火炉和煤炭便被京城的广大百姓所接纳,至于那些权宦人家,就更不用说了,主子们的房中放着做工更为精致的火炉,就是下人房里也都安装了普通的铸铁炉子。
    而最火爆的还是陈、陆两家的煤炭生意,自打落了头一场雪,从大同往京城来的运煤马车就不间断,每天都有上百号的卫所兵丁押运着一车车的黑炭块儿进京。
    陈家、陆家的煤炭铺子不说日进斗金,却也差不到哪里。
    京中不是没人眼馋,但碍于广平郡主和定国公府两大招牌,一时间他们也不敢妄动。
    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两家的账房乐呵呵的收银子。
    有了谢向晚,陆家头一次有了如此暴利的铺子,外账房的银子充裕,内院的主母也跟着大方起来。
    再加上大房、三房搬走了,官中的开销少了一大半,如今又有了大笔大笔的进项,梅氏管起家来愈发遂心应手。
    陆家上下,从主子到奴婢的生活质量蹭蹭的往上涨,吃人嘴短,大家的待遇上来了,嘴里便不住的说梅氏的好话。
    一时间,夫人不再是什么孤拐、刻薄的老太婆,而是善心仁厚的活菩萨呢。
    至于小佛堂念经的小齐氏,则早就被大家丢到了脑后。
    老夫人见了,愈发气堵。干脆关起院门养病。
    孙老姨奶奶已经被接回来了,这位也是个妙人儿,听说老夫人病了。她谨守侍妾的本分,也不管自己上了年纪。竟直接抱了个铺盖卷儿,跑到宁寿堂去侍疾。
    气得老夫人当场吐了一口血,一头栽倒在榻上。
    陆延德见事情不好,不敢把事情闹得太大,连拖带拽的将生母给请走了。
    老夫人元气大伤,宁寿堂上下也弥漫着一股难以言明的阴郁、萧索之气。
    孙老姨奶奶却抖了起来,许多见风使舵的奴婢们见她体面,纷纷跑来恭维、投靠。没用多久的功夫,松香院便压过了宁寿堂。
    孙老姨奶奶多年被老夫人压制,如今终于翻了身,得意之下便忘了分寸。
    她见老夫人避而不出,似是怕了自己,愈发张狂,竟也想过一把老太太的瘾,让梅氏等一干女眷来她这里晨昏定省、左右服侍。
    梅氏什么人呀,翰林家的女儿,骨子里最是清高。当初她提议把孙氏接回来。不过是想借她气一气老夫人,并不是真心要弄个祖宗回来。
    听了孙氏的要求后,冷笑了几声。梅氏倒也干脆,直接唤来邱姨娘、以及陆延德的几个侍妾,“老姨奶奶上了年纪,身边需要有人服侍,偏我还要管家,实在腾不开手,这样吧,你们代我去服侍老姨奶奶吧。”
    几个侍妾登时变了脸色,尤其是邱姨娘。她是老夫人的心腹,如今却要到孙氏的手底下讨生活。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孙氏定会往死了磋磨她呀。
    邱姨娘只得偷偷去求陆延德。可陆延德却觉得过去几十年委屈了生母,如今不过是让几个侍妾过去服侍,没什么大不了的,直说:“一切都听夫人的。”
    若不是脑中还有一丝理智提醒,陆延德都想让梅氏和谢向晚去孙老姨奶奶那儿请安呢。
    邱姨娘无法,一脸灰败的去了松香院。
    果然,不过几天的功夫,旁人再见到邱姨娘的时候,惊讶的发现,向来保养极好、风韵犹存的邱姨娘竟生生老了好几岁,整个人也消瘦了许多。
    梅氏见了,大为快慰,对孙老姨奶奶的一些无理要求,倒也能心平气和的应允了。
    如此一来,孙老姨奶奶更加肆无忌惮,只把松香院折腾得人仰马翻。
    “唉,这位还真是个祖宗呢。”
    谢向晚无奈的摇摇头,对陆离道:“之前我还想着国公爷只是一时糊涂,现在看来,他竟真”是个糊涂人哪。
    国公府刚刚平稳下来,陆延德就纵得生母搅风搅雨,如果老夫人不在也就罢了,可人家还活着呢,孙氏就这般上蹿下跳的闹腾,这不是自己把把柄往人家手里塞嘛。
    陆离伸手帮谢向晚皱起的眉头抚平了,笑道:“你才知道呀,父亲他老人家若是真明白,也不会让府里乱成这样了。”
    陆延德此生唯一的聪明劲儿全都用在打仗上了,于其他方面,他就是个智商欠费的糊涂虫。
    陆离亲身体会了十几年才看明白,否则当初他也不会一心想分出去。
    谢向晚叹了口气,道:“是我想得太简单了,难怪二爷当初不愿插手国公府的事儿,唉,都是我,误了二爷。”
    早知道陆延德这般不靠谱,当初就趁着分家的当儿,她和陆离也分出国公府得了。也不至于弄到现在,要把一个糊涂、任性的老姨奶奶当老祖宗供着了。
    陆离却摆手,“父亲不会同意的,除非我丢了官,没了利用的价值。否则,难!”
    谢向晚又叹了口气,“这家里,竟是不许人上进呢。”
    陆离不想再提这些,直接换了个话题,“对了,我听说过两日是二妹妹的及笈礼,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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