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穆时说到做到,真的只是“摸摸而已”。只是等他摸完,素娥头发也乱了,衫子也皱了,浑身软软的使不上力,沉穆时就将她侧抱在怀里,用绸帕给她仔细擦拭流到私处和腿根的淫液。
帕子质地丝滑,他的力道舒缓轻柔,刚高潮过的娇蕊被这样一碰,酸酸痒痒地又吐出一股蜜液,花心深处涌起奇异的空虚感。素娥偎在沉穆时怀里,听着男人有力的心跳,耳边传来的调笑声温柔而狎昵:“小可怜儿,没插进去到底是不够舒服吧!”
“不、不是的!”素娥臊红了脸,拽着他衣袖慌慌张张地摇头:“不要在这里......”
这话她今日说了好几遍,十五年的教养,当真不是一朝一夕便能打破。沉穆时挑了挑眉,眯着眼看她:“我若偏要,卿卿又待如何?”
有云行过月亮,巷子里暗下来。女孩儿低着头,看不清表情,手指颤颤的解开了袍襟,又艰难地绕到身后要去解缠胸的绳结,被沉穆时一把扣住,她轻轻挣了一下,挣不动,不明所以地抬头看他。他的脸背着光,表情晦暗不明,好半晌,才放开她的手腕,捏了捏她的下巴。
“怎么,学会闹脾气了?”
“没有......”她一下子就怂了,嗫嚅着说不下去。
警告似的,他长指点点她唇瓣,沿着纤长美颈下滑,摩挲雪腻的胸脯,再往下一点,两根手指一齐探入束得紧紧的乳沟里。
素娥屏着气不敢动,他的手慢吞吞抽回来,指间拈着一枚小小的玉色花苞。他借着微茫的月色辨认了下,把它递到素娥面前,微微一笑:“见过么?是槐花。”
素娥摊开手掌,任那朵娇嫩的小花盈盈飘落在手心。一抬眸,落进一双乌沉沉的眼里,他的唇贴上来,轻轻覆在她唇上。
空气里还带着夜露的芬芳。
阖上眼,感觉他的手指在自己身上流连,却是拢上了衣襟,整理好衣裳,头上痒痒的,是他温柔的指尖在精心梳拢散乱的长发。
素娥心里又慌又乱,终于绷不住,一头扎在男人怀里喃喃道:“您别生我气......”
少女浑身带着清甜的奶香,带着哭腔的嗓音娇细堪怜,沉穆时被她哭得心都要化了,哪里真能和她置气,想要将她推开些替她拭泪,她八爪鱼似的缠着他只是不肯,小脸蒙在他胸前不住地磨来蹭去,滚落的泪珠一下子便将他前襟打湿了一片。沉穆时简直无法可想,只好一下一下拍着她背,一边叹着气道:“高兴也哭,不高兴也哭,现下怎地就不怕人听到了?”
素娥哭了一会儿,情绪缓过来了,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闷在他胸前不敢抬头。
两人相偎着站了片刻,便听到巷口传来犬吠人声。
沉穆时皱了皱眉,素娥再顾不得害臊,急急忙忙站定了,胡乱用手背揩着眼泪。
外头显然是起了争执,沉穆时却不慌不忙,将两人衣衫重新整理妥帖了,才牵着她小手往外走。
巷子口的争执声这时候却已经停了。
原来沉穆时哄着素娥在巷子里寻欢,他的侍卫小厮便守在外间,赶巧兵马司的一队人马前来查验防火用具,言辞鲁莽间便起了冲突。不过沉穆时的人一亮明身份,兵马司的人马上偃旗息鼓了。
开玩笑,新上任的户部尚书,传言马上就能进内阁,哪是他们这样的人能得罪的。领队的本是小吏出身,性子八面玲珑,觑着小厮承松句句当先是个能做主的,赶紧打着哈哈连称误会,不想沉穆时此时便出来了。
那人心里叫苦,忙上前见了礼,沉穆时眉眼淡淡的,不辨喜怒,问他可是例行巡查。
那人长相粗豪,口齿却极伶俐,躬身禀道:“回大人,知道太后圣寿要放烟花,这几日已做过多次巡查。只因刚得到消息,说是西门桥那里有火情,咱们队上不放心,便想着再来看看。”
沉穆时低哼一声,盘着腕间檀香手串,抬眸道:“缸中储水浑浊发绿,夹道尽头刺槐丛生,云梯朽坏未修,这便是你们所谓的多次巡查?”
那人唬了一跳,苦着脸道:“大人明察,原先统管这区的知事刚犯错革职,下官这才接手,办事不力,还请大人高抬贵手......”
沉穆时皱了皱眉,兵马司原也不是他管,他也不想深究,摆摆手道:“罢了,你方才说西门桥有火情,现下如何了?”
“烧了几处民宅,所幸扑救及时,火势已经控制住了。只是......”
“只是什么,但说无妨。”
那人也不知该说不该说,看四周老百姓都躲得远远的绕路走,才觑着沉穆时脸色压低嗓门道:“只是听说起火时御史台的裴含章裴大人也在那处,呛了浓烟被抬出来,一起被救出的还有他养的外室,只怕不消明日这事便传遍了。”
他不知沉穆时和裴含章关系如何,把事情挑挑拣拣的说了些,却没提裴含章被救时赤身裸体,还有一起被救出的据说是被他私藏的官妓。
大齐不禁百官狎妓,然而火灾现场有人认出那官妓是原吏部司务李宾的嫡女,裴含章的夫人是李宾的幼妹,这么说起来,他嫖的正是他自己的姑侄女。
太祖重视人伦,便是本朝宫中也没有姑侄同侍一夫的,更遑论理应以清正之名持身的监察御史了!这事要是坐实了,裴含章这官也就当到头了,小命能不能保住都两说呢!
这里头弯弯绕绕,这小小的知事自不敢多说,只略提一下,免得沉大人明日知道了怪他知情不报。
沉穆时果然不再多问,略点头道:“知道了,你们做好自己分内事便好。太后圣寿不是小事,若是惹出事端,谁也救不了你。”
那人抱拳肃容道:“谢大人提点,下官马上增派人手,各处排查!”
沉穆时微一颔首,牵着素娥转身离去。附近百姓见了刚才情状,都远远地避让开来,连小贩也不敢缠着他们叫卖了。
两人行出一段,还听那人冲着手下呼喝着道:“赶紧把那刺槐树砍了!还有云梯,都查过没有?你们怎么做的事?”
沉穆时莞尔一笑,素娥摊开手掌,看着手心里那朵小小的槐花,可惜道:“那棵刺槐,一定要砍么?”
“那夹道虽是死路,靠着云梯却可兼顾四方街闾,墙边生了刺槐,若遇火情极其碍事。”
沉穆时语气和缓,娓娓解释。素娥偷眼看他,只觉他袍袖翩翩、风姿卓然,又想起他方才从自己胸乳间取出那朵槐花的情状,脸上又有些烧起来,低着头讪讪道:“您怎么什么都知道。”
“外放这些年,走了多少地方,若再一无所知,岂非白吃米粮。”沉穆时悠然说着,忽地玩味一笑,侧过脸看她:“我以为,卿卿会问那裴大人的事。”
相处这些时日,他发现这小丫头有着奇异的生存智慧,看着好奇心重,总爱问些奇奇怪怪的问题,实则最是聪颖,遇着不该问的事她多一句话也没有。
如今他主动提及,素娥稍许有些不安,半晌才道:“方才提到的裴大人,莫非是西山别苑那位?”
官场上姓裴的大人不多,御史台的便只有一个。她从小便是熟读各家谱系长大的,稍长些父亲更是有意教导,将朝堂上牵丝绊缕的关系细细剖析给她听。 裴含章裴大人,可是赫赫有名。
此人年轻时也是个才子,在江南仕林中颇有名望。叁试不第,最后一次才一鸣冲天,被当时的次辅李鼐相中,做了李家的乘龙快婿。后来朝堂更迭,李家败落,他却历经叁朝不衰,是有名的铁笔御史。
武帝刚登基那会儿,亲王赵吉仗着拥戴之功骄横跋扈、擅自拥兵,也是裴含章上书弹劾,使赵吉入狱。赵吉的党羽群起保奏,张太后也有意为他说情,裴含章据理力争道:“刑赏者乃朝廷之大事!若有功不赏、有罪不罚,则善无所恃、恶无所惧,何以正本清源,维持国是于不坠……”退朝后又在中正殿外叩首不去,终于逼得武帝痛下决心,斩了赵吉。自此宗室子弟多有收敛,京师风气为之一肃。
素娥从小便是听着这样的故事长大的。当然张贺对此事另有见解,说裴含章不过是窥测出了武帝心意,出头做了这椽子。不过无论如何,他此番是赌对了,不但讨了武帝欢心,自己在仕林中也是名声大振,隐隐有领袖之势。
便是这么个人,竟然也会在女色上栽跟头么?刚才那兵马司知事言辞闪烁,那裴大人养的外室必有问题。
素娥心里闪过无数疑虑,西山密室中那癫狂的一幕重又浮现眼前,那外室,莫不是和怜奴有什么关系?如果是,是谁设的局?
她想不明白,也不敢想下去,有些迷茫地望着沉穆时,轻声问:“我在大人身边,会不会给大人带来什么麻烦?”
如果那外室真的是怜奴,那沉穆时占着她的事,只怕也瞒不住呢!
沉穆时一直在观察素娥的反应,小姑娘灵透机敏,看她表情,只怕多少猜到一点边,不曾想,千回百转,问的却是这一句。
他有点诧异,看着那双纯净的水眸,缓声问道:“若有妨碍,卿卿又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