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见得?”王老道眯着眼睛又问。
“啧!”
张延拓咂舌道:“要知道,以这几十年的医学条件来说,一个人脑死亡之后,也能通过仪器维持,每天打一些营养液之类的东西,那人也能像活着一样!”
“是这意思!”
我往前凑了两步,搭言道:“而且脑死亡之后,魂灵就已经出窍了,那是阳寿已尽的表现,这刚好符合借阳寿的条件!”
“对!”
王老道恍然大悟,抬起手直拍额头。
嘿……他又明白了!
“那……那这又不好查了啊!”
王老道倒吸一口凉气,忧愁地说:“云城境内,大大小小的医院二十多家,即便那人比较有钱,会去住大医院,那也有个七八家啊!”
“对啊……”我无奈道:“事到如今,似乎只有逐一排查了,走吧!”
一边说着,我沉沉叹气,拍了拍王老道的肩膀,就要跟他一起往外走。
“慢着!”
就在我俩刚转过身的时候,后边的张延拓突然叫住我们。
“怎,怎么了?”
我扭过头,好奇地问到。
“哎……一个是我师叔,一个是我兄弟,既然找到我的门上了,我就不能让你们白来一趟啊!”
一边说着,他抄起桌子上的手包,在里边翻了一阵,掏出一沓名片。
“这些你们拿着!”
他将名片递过来,微笑着说:“这些都是云城各大医院负责人的名片,你们尽管联系他们,提我的名字,他们会帮你们办事的!”
“好,真是太谢谢了!”
我微微一笑,将名片接过来,又冲张延拓道谢。
不得不说啊,这小子真的很会做人,他没付出什么,更是没有费力,却对我们有所帮助,我们还得感激他。
奶奶的,他可真是个聪明人!
“谢谢哥,我们就先撤了!”
我微微一笑,冲他抱拳拱手。
他则是挥挥手,冲我咂舌:“啧……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快去忙你们的吧!”
……
出了火葬场,开车到市中心。
找了个小卖店,买上两瓶矿泉水和两包香烟,我和王老道往马路牙子上一坐,就开始挨个拿着名片打电话。
电话接通之后,报上张延拓的名号,他们总会给我们别的电话号码让我们接着打。
因为这些人都是云城各大医院的负责人,而我们想找一个病人,这都是他们手下医生管的事。
但是他们又不好驳了张延拓的面子,不能不管我们的事,所以只能往下安排。
一连打了三十多个电话,我和王老道一共抽了一包半香烟,每个人喝了两瓶矿泉水。
终于,迎来了一个有价值的线索。
那就是在云城第一医院,有一个在监护室住了二十多年的病人。
这位病人,二十多年前入院,那时候他才二十啷当岁,就已经宣布了脑死亡。
可家里不认,也舍得花钱,于是他每天都靠仪器和营养液维持生命。
可就在几个月前,这位病人突然好转了,甚至是在一夜之间就好转了,从一个脑死亡的“死人”,突然变得活蹦乱跳,医生和护士都惊呆了。
医生问病患家属这是怎么回事,其家属遮遮掩掩,只说是请了老中医,一下子把患者给治好了,其余的一概不提。
就这样,这位患者就出院了,精神头还挺足,恨不得比正常人都有精神!
这件事存在着很大的疑点,我们必须要去调查一下。
因为这位病人的所有经历,其中的各项条件,完全满足了借阳寿所需的种种。
嘶……
“走,去第一医院!”
放下电话,我扭头冲王老道说到。
“怎么,有眉目了吗?”他掐灭手中烟头,呲牙咧嘴冲我问到。
“你就走吧,别废话了!”
我拉着他上了车,系好安全带,我发动汽车。
一定要把这个病人的事给弄清楚,因为他这一切都很可疑!
……
第410章 别墅区的道士
到了第一医院,一位女医生接待我们。
她看起来有个三十多岁,很有气质,估计是医院里的一个小领导。
但我们并没问那么多,因为我们也知道,随便来查医院患者的个人资料,是违规行为。
要不是张延拓找了人,我们还真开不了这样的后门。
“哎呀……”
女医生皱着眉头,拿着一个大档案本,一边翻看一边嘬牙花子。
“啧……要不是有张厂长的关系,可不能让你们看这些资料啊!”她撇着小嘴说到。
“是,我谢谢您,劳驾您抓点紧,我们真有事儿!”我赶忙笑着说到。
“我当然知道你们有事儿!”
她不抬眼皮地说:“不光你们有事儿,我也有事儿啊,可是这出院记录,不得一页页地翻,一行行地看嘛,是不是?”
“对……那您……自便吧!”
我无奈一笑,真佩服他们这种办事效率。
不过俗话说,要的饭不能嫌馊,毕竟是我们来求人家办事,可不就得上赶着嘛!
“哎,找到了,应该是这个人!”
突然,女医生一声大叫,将档案本朝我递过来。
我低头一看,这上边的字歪七扭八,好像一条条毛毛虫,我压根儿就看不懂。
“嘿……劳驾您给念一下吧!”我呵呵一笑,客气地又冲她说到。
“没问题!”
她又是一撇嘴,拿回档案本,仔细低头打量。
“蔡鹏,男,22岁……”
她说,档案上记载,这个患者叫蔡鹏。
而蔡鹏在二十多年前发生意外,造成脑死亡,年龄永远停留在了23岁。
可他家里人不愿意,再仗着家里有点钱,所以家人就让他一直躺在医院观察室,用仪器和药水维持他的生命,一直到几个月之前。
几个月前,蔡鹏突然苏醒了。
要知道,这简直是医学奇迹啊!
而且他醒来之后,跟22岁晕过去的样子一样,身体素质也是那个样子。
本来医生们想留住他观察一下,可他家里人非要出院,于是就给他办了出院手续。
“蔡鹏……”
我微微点头,咂舌问:“他的地址,联系方式什么的,您这有没有啊?”
“有!”
女医生呵呵一笑,抄起笔和纸,一笔一划给我写下了他的地址。
当然了,即便她写的那么认真,字迹却还是特别潦草,这或许就是当医生的“职业病”。
“得嘞,谢谢您,有事您说话,我叫言有理!”
我接过纸条,乐么滋地往外走。
她却摇摇头,无奈地说:“得了吧,我知道你是做什么的,有事找你啊,就说明我肯定没好事儿!”
“得,那您忙着吧!”
……
拿着纸条出了医生办公室,王老道正在走廊坐着等我。
“怎么样,有线索吗?”
见我出来,他立马起身问到。
“废话!”
我得意一笑,将手中纸条轻轻抖擞两下。
“这就是那小子的地址,那小子叫蔡鹏,咱们走着!”
“好,走着!”
王老道呵呵一笑,跟我一起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