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卷小嘴撇着,“这是不是给小小鱼吃的?”
段榕给俞卷的腿上搭上小毛毯,“给他吃什么,都是给你的,他是我们家地位最低的那个。”
俞卷轻笑,亲昵地蹭了蹭段榕的脸,他知道二哥都是逗他的,总算被哄好,乖乖坐在沙发上吃零食等段榕做饭。
客厅里开着电视,俞卷一眼也没看,就看着段榕的背影。
肚子也不疼了,俞卷吃虾条的手一顿,猛地睁大眼睛,他半小时前,察觉到自己身体里有生命时,非常害怕,并且排斥,他的肚子抽疼起来,那时候会不会就是小小鱼感觉到了他的心思,在生气?
可是、可是不应该啊,小小鱼应该听不懂的,他才刚刚诞生,俞卷陷入了死循环,他无法得知自己的崽到底有没有意识。
毕竟这也是他第一次怀。
人鱼血统到了他这里,应该很弱了才对,不会有意识的,俞卷手覆上自己的肚子,尝试感受到点什么,一无所获,俞卷只能把抽疼解释为是他太紧张导致的。
小小鱼还是个崽,没那么厉害。
今天的早饭有点晚了,段榕说中午吃鱼,做了鱼汤,俞卷很喜欢喝段榕做的鱼汤,每次都能喝两大碗。
小小鱼诞生了,昏沉了十几天的俞卷今天终于有了精神,可以好好吃饭了,吃的还很多,段榕把最后一个包子也给俞卷。
俞卷吃的有点累,靠到段榕怀里,“二哥,下午还要上课。”
不到半个月,小鱼儿也学会懒惰了,不想去上课,段榕拿着包子喂俞卷,“就一节,上完二哥去接你。”
俞卷张开嘴咬住包子里的菜,哼哼一样,“好。”
段榕喂完包子,把俞卷扶起来坐着消食,看到他微微撅起来的肚子,轻轻刮了下,问道:“宝贝儿,人鱼是怎么怀孩子的,跟人类一样吗?”
他得做好准备。
俞卷吃完就犯困,眼睛上跟蒙了层雾,唔了声,“也是十个月,刚生下来……是人鱼的形态,等到满月,就可以变成人腿了。”
段榕手臂兜住俞卷的腰,轻松抱起来,“在你肚子里是人鱼?那肚子应该很小。”
俞卷已经困的睁不开眼了,“嗯……我妈妈生我的时候,肚子还像五个月大,不显怀。”
因为原本应该占一半的腿是柔软的鱼尾,所以占空间很小。
段榕随后又问了什么俞卷没听到,睡着了。
“小猪。”段榕笑着说,把俞卷放到床上,盖上小毛毯,担心俞卷需要他,就没立刻走,而是等彻底睡熟了才离开。
趁着俞卷休息,段榕把家里收拾了一下,桌角全包了起来,危险的东西也收起来了,玻璃杯玻璃碗更是都打包准备一会儿出门扔了,还有家里的烟,段榕看也没看,毫不犹豫地全扔了,从现在开始戒烟。
一根也不能抽。
段榕搜刮出几根零散的烟,扔到垃圾桶里,笑,前几年办一个案子,跟一个老警察一起办的,那时他抽烟还凶,给老警察递烟,老警察摆手,说早戒了。
“我老婆怀孕的时候戒的。”说着笑着叹了口气,“没有哪个男人都躲过夫人孕期戒烟。”
还真是。段榕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一天。
戒的心甘情愿,还有点迫不及待地戒。
段榕出门了一趟,看看有没有工作能接,顺便买了个老年机回来,这台手机是专门放在客厅的,以防俞卷出事,客厅里就有手机可以给他打电话。
老年机很耐用。
怀孕的日子过得不快不慢,俞卷出门上学,段榕接工作挣奶粉钱,这天接了个稍大的案子,是人口失踪,警察找不着,这家人找到了段榕,段榕跑远了点,在火车站抓人,正在骂一个委托人叫过来帮忙的保安,“我说了穿低调点,你穿这身是想去夏威夷还是去冒充警察?”
“还他妈戴个蓝牙耳机,给老子摘了。”
裤兜里的手机响起铃声,段榕黑着脸指了指保安,看也没看,接通电话,刚刚骂人那凶的不得了的低沉烟嗓依然是那个声音,只是说话的内容全变了,“喂,宝宝,我在办案,想吃什么?行,下班了给你买。”
“乖,马上下班,二哥也想你。”
段榕面色不改地对着手机叫完乖乖,把手机放回裤兜里,又变回了凶巴巴的段榕,“快点,我老婆在家等我吃饭。”
几个帮手:“……”老婆奴算什么!
尽管段榕赶着回去给他家小鱼买草莓吃,但今天还是晚了,晚上十点半才回去,俞卷在沙发上都睡着了。
段榕那么大体重脚下轻的很,亲了亲俞卷的脸颊,把人抱到床上,然后他去洗了个澡,回来就见俞卷醒了,头上几根毛晃着,坐在被子上等他。
段榕笑了笑,手撑到床上亲小鱼,“宝贝儿,回来晚了。”
俞卷如今有脾气,推着段榕的脸不让亲,生气了,段榕好一顿哄都没用,俞卷还不让段榕跟他一起睡了。
俞卷费力气把自己的嘴唇藏在枕头后面,声音闷闷的,“你说谎。”
段榕摸俞卷的小肚子,小鱼腰软了软,他的崽也太不争气了!气呼呼地用脚踩段榕的手,“你别摸我。”
“我好早就跟你打电话了,一直在等你,你给我做的饭我也吃完了,你还是不回来,草莓也没有给我买。”俞卷太委屈了,又委屈又气,更多的还是难过,觉得没有受到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