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榕绕了两圈才回酒店,敲开俞卷的门,方才还穿个浴袍的小鱼儿已经换好衣服了,规规整整,就是头发还是湿的。
多了欲盖弥彰的味道。
俞卷乖乖站在门后,段榕进去后把吃的放在桌子上,叫他,“过来。”
俞卷早闻到味道了,馋的不行,挪啊挪,过去了。段榕随意揉了下俞卷湿润的头发,“吃吧。”
俞卷顶着段榕散发着烟味的手抬起脸,小声,“谢谢二哥。”
看来是哄好了。
不到一百块,真容易哄。
“二哥,你也吃。”
段榕站在窗边看底下的人群,“我不爱吃这些,买给你的。”
俞卷背着段榕,偷偷弯了弯眼,彻底哄好,二哥把他惹了也是会买东西哄他的啊。
二哥不凶。
就是二哥怎么不走了?
还拿了他的书看。
俞卷画了会儿画,忍不住看段榕,不知道第几次看过去的时候,段榕也看着他,俞卷吓了一条,莫名心跳加快红了耳朵,赶忙低下头,好像他真的偷看被抓了包,可明明他就是……看一下。
段榕的声音很特别,初听觉得太沉,很凶,后来听多了几次就觉得很好听,有安全感。印象中他父亲的声音都没这么厚实,如果俞卷多玩点手机,就知道这是烟嗓加低音炮了,而他父亲并不抽烟,是条爱护嗓子的男人鱼。
“凶手被抓住前,我大部分时间都会在这里,画完没,画完拿过来我看看。”
俞卷就略僵硬地捧着画本拿过去给段榕看了,像小学生交作业。
段榕翻了翻,烟瘾上来,嘴里缺点什么东西,不得劲,俞卷见了,从口袋里拿出颗段榕昨天给他的糖,眨着眼看段榕。
段榕没动。
俞卷又眨了眨,好像懂了,用那跟段榕完全不一样的白皙柔嫩双手撕开了糖纸,再一次伸到段榕面前。
段榕笑了下,接过糖吃了,大手碰到了那双小手。段榕是个老男人了,从某种意义上,也是个老流氓,就这种程度的小接触,他一点变化都没,俞卷就还是个孩子,纯得很,又红了脸。
放下手后还小幅度地轻轻摩擦了几下。
“毕业了做什么?”
俞卷回过神,方才无法言明地心思泡泡悄然消失,他认真答道:“会一边画画一边上班工作。”
如果以后画画更厉害了,可以在家画画挣钱,他就不上班了,他身上这么大的秘密,还是远离人群的好。
段榕漫不经心,“真不要你的家产了?”
他掏出身上随身带的笔,在本子上画了个小玩意儿,大手捏着小小的一支笔,反差极大,有些奇异的可爱和亲切,就为这个,小鱼儿也没忍住受了诱惑,小心凑过去。
俞卷其实很少肢体上主动去黏、去凑近段榕,除了发生命案哭的时候,那时候他怎么能不害怕。
意外的,段榕手竟然很巧,几笔一只小鱼就跃然纸上,他把本子还给俞卷,“问你话。”
俞卷看着自己多了只小鱼的画本,淡红色形状很好看的肉|唇都翘了起来,小小的唇珠跟勾引人似的,“那些本来就不是我的啊。”
许是段榕视线太不容忽视,俞卷也意识到自己的嘴唇了,只是他是以为嘴唇不干净,就舔了舔,这一舔坏了事,段榕圈住他的手腕拉到了沙发上,不轻不重又拍了下他的屁股。
“没事做就快点写作业,晚上送你去表演。”还挺凶。
俞卷又挨了打,捂住屁股嗖得躲远,睁着红红的大眼睛看段榕,颇有控诉意味,可惜敢怒不敢言。
段榕欺负了小鱼,心情很好,继续看俞卷的专业书了。
别说肉是真软,拍着还有臀|浪,身体小,这些地方的肉倒是不少。
要是俞卷知道自己被段二哥在脑子里这么想,要羞的钻到地里了,他还停留在二哥很伟岸、很厉害、很正经,虽然凶,但是很正气,并不知道段榕其实是个老流氓。
肖想他屁股……很久了。
晚上俞卷要穿演出服,肚子不能吃太大,影响美观,所以他们五点就吃饭了,等到八点半,段榕亲自把人送去海洋馆,这一次他没有去局里,去别的地方,就站在玻璃外面,看俞卷表演。
海洋馆财大气粗,每天准备的衣服都不一样,俞卷今天拿到了个布略微有些少的上衣,好看是好看,就是也羞人。
尤其是俞卷一下水就看到段榕在外面,嘴里的泡泡吐出去了好几串。
段榕抱着手臂,没有笑,但能看出来表情很放松,没有压迫感,俞卷那被家长看着的无措羞耻感觉才淡了些,金色的细绳在腰间松松缠了一圈,后面多余的绳子飘在水里,除了段榕,很多别的游客也发现这条漂亮的人鱼了,纷纷拍照。
俞卷配合地摆出动作,他的鱼尾很长,但是他戴着操控的很好,就好像那是条真的鱼尾巴。
段榕没表情,但心道,应该画个小人鱼的,而不是小鱼儿。
演出结束,俞卷换好自己的衣服出来,脱了精致的演出服,小人鱼又变回了干净的男生,乖乖跟在段榕后面。
有两个女孩子认出了俞卷,碍于段榕,她们不敢上前攀谈,就拿出手机拍照,段榕手抬起,绕到俞卷后面,握着他后颈扣到了自己胸膛上,“他不拍照。”
被按的人和被警告的人都加快了心跳,俞卷耳朵太好,一只耳朵里是段榕沉稳有力的心跳还有他自己慌乱急速的心跳,另一只耳朵里,走出去好远,还听见两个女生控制着音量的尖叫,“这个大叔也太有魅力了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