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卷太小了,让人不自觉放轻声音,跟哄小弟弟一样。
俞卷望向段榕身后的年轻男子,依旧是摇头,“没有。”
她没说那些是男朋友。
这些话俞卷跟警察说过,但现在段榕跟许付他们是在公共场所,俞卷觉得说这种话对陈茗好的隐私不好。
做笔录他都说了,所以现在不说不算隐瞒的。
女人鱼演员们换完衣服出来了,许付面皮好,讨女人喜欢,他拿出便利贴,上前问了。段榕则还看着俞卷,忽然视线下移,看着俞卷脱离水,变得不再漂亮的鱼尾套,“在水里看着不长,怎么上了岸这么长?”
俞卷小心翼翼,拿出对所有人一样的说辞,“我还在长个子,买大点。”
听着有点发笑。
像小时候父母总是买大一码鞋和衣服。
段榕撩起俞卷的刘海,头发都是水,额头也湿漉漉的,大剌剌嗤笑,“长不高了,去换衣服吧。”
俞卷也没生气,支着两个红红的耳朵爬起身挪去更衣室。
女生们话比男生多,许付还天生深谙怎么跟女人交流,问的极有技巧,不一会儿就粗略统计了个数出来,陈茗好带来海洋馆的男人前后有四个,不包括她亲生弟弟。
其中一个年纪刚二十出头的女生一脸嫌恶,“她出事都是迟早的,没准就是奸夫杀的呢。”
看来女生缘不太好啊。
许付问完自己想知道的就让姑娘们回家了,“路上注意安全。”
张辉本来站在后面,闻言忙上前,“侦探先生,我们馆里现在专门招了个司机,送她们回去呢。”
许付闻弦音知雅意,夸赞张经理有心了,太体贴。
他们这边客套,段榕在岸边看着下面的水,走向更衣室,张辉不知所措,“这是?”
许付替段榕解释,“二哥还有点事问俞卷。”
张辉似乎有些紧张,尴尬地笑了笑,两手交握放在身前,许付不动声色,假装没看到。
微信里严副队给的笔录里有写张辉跟陈茗好曾多次私下亲密接触,想必张辉是怕俞卷看到了,说什么。
这海洋馆里每个人,许付都明白有作案嫌疑,不能掉以轻心。
段榕停在更衣室侧前方,窗帘不知道谁拉的,不太严实,段榕摸了摸裤兜,碰到烟。
都是爷们,身上零件一模一样,谈不上偷看不偷看,段榕半眯起眼看缝隙里的俞卷。俞卷进去后先换了上衣,此时上身已经穿着干净的白衬衣了,从缝隙中消失了会儿,大概是弯腰脱鱼尾套,段榕不动如山等着,过了会儿,里面的小男生摇摇晃晃站了起来,背对着他,穿上衬衣也没男人味儿,小小的。
堪堪遮住腿根,下面两条腿又细又白,大腿没他小腿粗,段榕还是把烟摸出来了,叼在嘴上。
没等他咂摸出什么味道,那白花花的腿根一晃,竟然是半弯下腰穿裤子,小屁股露了个干净。
段榕也没忍住在心里骂了句脏话,这小鱼儿鱼尾套里没穿内裤。
演出的时候真空上阵,内裤也没穿个。
别的人鱼都穿着比基尼,想不到这个最小最纯的鱼儿是胆大包天的直接光着屁股套上了鱼尾。
白嫩的豆腐一样,臀尖有点儿粉腻,不知道是不是刚刚问他话的时候他坐在地板上弄红的。
第5章 一边吃面包一边安抚自己的尾巴……
“二哥,你怎么看?”许付跟段榕一起站在海洋馆马路对面的小卖部前,顶着一颗年轻新鲜的肺尽心尽力吸二手烟。
毫无怨言。
段榕这支烟抽得慢,不知道在想什么,“你给我推理一遍。”
许付当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想法,说给段榕听,“风评不好,女生缘不好,性格尖锐跋扈,跟多名男子有亲密接触,其中张经理是已婚有妻,我觉得。”许付皱了下眉,“凶手也不一定是男的。”
段榕大掌呼噜了下许付的脑袋,声音有些沙,“有进步。”
“确实有这种可能,有时候往往最不可能的,就是真相。凶手没准是个个子矮小的女人,也没准是个高大的男人。目前先把陈茗好的社会关系排查一遍,她那些姘头,家庭成员都得查。”
“明天走一趟她学校。”
许付点头,“那二哥,我们现在在等什么啊?”
海洋馆里走出来个小身影,段榕正好也抽完了手头的烟,喊了一声,“过来。”
许付看清那是俞卷,瞬间压低声音,“二哥怀疑……”
段榕手插|进裤兜里,看俞卷东张西望地谨慎小心过马路,“刚才那几个女的都坐车回去了,就剩他,问问他住哪儿,我们送回去。”
许付恍然大悟,心服口服,“还是二哥细。”
段榕嗤了声,“老子多粗你没看过?”
老爷们之间相互帮忙搓个澡,多正常,只是这对话实在,许付一个大好青年,还想跟女神在一起,离段榕远了好几步。笑眯眯地等俞卷小跑过来。
“你住哪里,我们送你回去。”
俞卷愣了下,还没来得及开口,段榕滚烫的大手就按着他的脑袋好好擦了擦他额头鼻尖上的水,“跑什么,过马路不能跑不知道?”
段榕手指上不少疤,茧也厚,往俞卷那白鸡蛋的脸上一擦就蹭出了红印子,也是他力道重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