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损了三条船并三百多口人,饶是灵虚业大,也不能不说是伤筋动骨:“那几只鲛人呢?”
方子璇说:“关在福船的水池里,水里都下了重药,船里两层都是安排人守着,大师兄也交待了,如果鲛人还能反抗就格杀勿论。“说完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方文看看都疲累不堪的几个小辈,心疼说:“你们四个先回去休息,养精蓄锐。”
“子帧,今夜你辛苦些,带些人去韩家的船上看看,子璋和子期,你去松鹤堂挑些耳聪目明内功好手,十米开外一人,在停云楼外巡逻,务必不能让他们任何一个人离开,一有问题放火弹!子阳,你也带几个人去守着张猛。”
江湖从来都不平静,他的这些弟子,他自信都是长了尖牙的狼,獠牙越长咬得越狠,活下去的机会才越大。这是一个天降的,让他们扬名立万的机会,就是不知道这些小辈,最后的尖牙能有多长。
斟酌了一下,又说:“另外,提前知会各大门派掌门,鲛人这个事情,我们瞒不住。驱散鲛人的药也分发一下,有想出岛的,提前送出去,陆地安全,都下去吧。”
完了吁出一口气,灵虚百年来一直想要置身事外,最后怕也是不能独善其身,兵来将挡吧,做人长辈的尽量给铺路,余下的还是要靠小辈们自己解决。
书房门开门关,不多时就彻底安静了下来。
方文思虑半晌,感觉自己这几天老了许多,还没来得及哀叹,才看到空荡荡的书房里还坐着儿子:“高阳,怎么还没有去休息?还有事?”
方子路说:“父亲,儿子有一事相求。”
“说说看。”用了求字,方文表情有些微妙。
方子路慢条斯理:“鲛人留在灵虚始终是祸患,儿子有一个想法,想请父亲同意。”
方文纳闷:“什么想法?”
“事情告一段落后,将鲛人运回若水,再向璟佳族人求娶璟佳。”
“好小子,竟然是想以鲛人做礼?”方文哈哈大笑,突然就松了一口气:“佳儿是个好姑娘,她父母若不反对娶回来就是,我和你母亲都没有意见。此去若水,路途遥远,但是礼不可废三媒六娉不可少,明早你去陪了你母亲用膳,由她决定。”
方文做事老派,儿子愿意娶妻,他自然是高兴的,但他向来崇尚男主外女主内,嫁娶婚事大小细节,是要发妻来安排的。
【花隐红】前尘(二)h
吃饱喝足还洗泡了个温泉,璟佳瘫倒在绵软的床榻上,紧绷的身体和精神终于松懈下来,“明天就回去吧。”
闭上眼睛,却始终没有睡沉。
迷迷糊糊的听到有动静,她睁开眼。
却不是在房间里。
很奇怪,她看到自己赤足走在一条开满木芙蓉的小道上,四周安静到死寂,一个人都没有,甚至动物都没有。远处有一道光源,她顺着光走,一直走一直走,摔跤了,脚划破了,也不疼。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光源越来越亮,周围有了风吹过沙沙的声音,有雾气升起,窸窸窣窣,忽远忽近,又好像有窃窃私语,从看不清的雾里传来。
她停下脚步,呆呆的站着。
有人拉住她的手,说:“快回去,快回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她使劲的睁大眼,想要看清楚拉住她的是谁,可是什么都看不清,璟佳疑惑的问:“为什么我不能来?”
“因为你啊,神格坠落了。”声音低得像耳语,带着幸灾乐祸。
“神格坠落?什么是神格坠落?”
那人指着前面巨大的光源:“你看,你看,那就是神格坠落的人,他们都是早夭之相哦。”
她顺着手指的方向,那巨大的光源其实是一块茧形的石头,散发着丝丝凉意,鬼使神差的,迈步走向前。
贴近石头,看得更清楚了,所谓的石头其实是一块半透明的巨冰,冰里有人,乌鸦鸦的发长及股间,遮住大半张脸,没有腿,腰以下是白色的尾。
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很熟悉,好奇的伸出双手贴在入镜的冰面上,凑近了想要看清楚。
一瞬间的事,那些熙熙攘攘,模糊不清的,统统都消失了,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身体的知觉恢复了,那块冰像有生命一样吸收着她身体里的热量,从头冷到脚,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想要把手从石头上拿开,怎么都拿不开。
她急得满脸通红,这时候,她看到冰里的人似乎动了一下,露出被长发遮盖的半张脸来。
轰隆——
璟佳头皮发麻,呼吸也急促起来,从她的角度可以看得清楚——
她看到的,是自己的脸——
冷,体内蔓延的阴寒之气仿佛要撕裂五脏六腑,裹紧被子还是冷得发抖,牙齿咯吱乱响,死死的咬住被子的一角,强忍住不让自己呻吟出声。
“璟佳?”方子路梳洗完回来,还带着温热水气,听到响动,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
锦被里裹着的女孩儿眼帘紧闭,七月的天气,浓密的眼睫上挂着不应该存在的细碎冰碴,漂亮的唇瓣被冻成惊心的紫黑色。伸出手去摸她的额,手掌接触到的皮肤冰冷刺骨,她浑身都在发抖,手指凑到她的鼻端试探,气息微弱。
方子路去掐她咬紧的下颌,迫使她松开口:“松开,你这样会伤到自己。”
“我冷,好冷……”她呜咽着,贪婪的抓住那一处温热,不够,不够,内心的渴望更甚,松开被子,扑入他的怀里汲取温暖,死死的缠住散发着温热气息的身体:“抱紧我,抱紧我……好冷……阿妈我好冷……”
“小乖,我可不是你阿妈。”方子路苦笑:“等我先给你找大夫。”
用密室传音叫青鸾请大夫的当口,璟佳已经不满足隔着衣服的拥抱,他的热量对她来说有着致命吸引,方子路捉住她乱摸的手想制住她,被她一口咬住唇,小舌快速窜入他的口中,带着她诱人的甜香几乎贪婪的与他纠缠,她的手指穿进他的发间,不住的摩挲,青涩又诱人的撩拨他的情欲之弦。
算了,一会儿再说。
身上挂着的女体不着寸缕,饱满胸乳摩擦他的胸膛,他的衣衫已经被扯得凌乱。璟佳在和他的腰带搏斗,怎么都解不开之后立起身,又低头用牙齿去啃咬那个结,小脸上挂着泪痕:“解不开,阿妈我解不开……”
方子哭笑不得,又不能和没有理智的人讲道理,认命的解开腰带,璟佳蛇一样缠上来紧贴着他的身体,她身上的寒意透过皮肤传遍四肢百骸,翻身把她压在身下,摆正她的脸,问她:“我是谁?”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近乎疯狂的挣扎,眼泪更加汹涌的流出:“阿妈我好冷……”
“睁开眼看着我。”方子路强迫她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