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老板想要干什么。
他不应当在锦绣皇庭露面,现在露面就是一块肥肉给薛谦送上门去。
他也不敢下令封锁大楼关闭四门扣押凌河和严逍,等着上明早的头条吧。
他的秘书仍然在电话里聒噪不停,在他耳朵里如同噪音杂音:“老板,严逍可能是要上楼,他在往电梯方向移动!
“那位凌先生好像,好像,也要上电梯?!
“不对,老板,公子爷来了?公子爷跟凌河在一起,我们还抓不抓姓凌的?”
“混蛋。”梁通捏着扶手差点折断了指甲盖,但这样的失控只是偶然瞬间的失态,“别抓了,不要动凌河。”
凌河表面上是摽住梁少爷,把少东家当成一个活的磁条门卡,帮忙带个路,但在梁通眼里,这种套路瞒不了他,精明的凌先生实质就是捏住了梁有晖的一条小命,关键时刻毫不手软,在混乱局势中顶着这么个活的大号盾牌,在锦绣皇庭如入无人之境,现在谁敢拦凌河?
“别去管严逍和凌河,郭兆斌现在还在顶楼我的办公室?”
梁通是在那一刻,对郭兆斌这人动了杀念。
麻烦都是那个头脑简单行事猖狂的蠢货惹出来的。
梁董事长少有的遇事如此不果断。他被眼前复杂的情势击中了某些弱点。明明三年都没有在警方面前露相的郭兆斌,不知这蠢货怎么搞的,警察直接追上门来,双方短兵相接毫无回旋的余地,这事就棘手了。
毕竟,他们梁氏与耀光集团的生意关系一查就能查出来,怎么隐瞒?
然而,陆昊诚又不是他暗害的,他难道要在警方面前不请自来,替郭兆斌背这个锅?
他之前设法威胁与贿赂薛谦,果然也全不管用。薛谦与陆昊诚看来不仅是同门师兄弟,也是同样的脾气路数,油盐不进,纹丝不动,死亡威胁都不畏惧,根本就是凿不穿买不通的硬骨头。这个薛队长一直死咬着旧案不放,陈九那个人渣的案子破了无甚妨碍,这人竟然不懂得见好就收,还要继续往泥潭下面深挖黝黑腐臭的淤泥……
再挖下去,就要殃及他这条滚在泥沼里的“池鱼”了。
梁董事长周身包裹在黑色礼服式中山装内,冷峻的面容如同经历过刀劈斧削,也是久经风浪。他揣度良久,最终拨通了重要的电话。他在电话中疲惫而沙哑:“事儿已经出了,我也尽力了我兜不住,所有人现在就在我的锦绣皇庭里面,你看怎么办吧……你能不能别在我地盘上动手?”
郭兆斌是绝对不能留了。
梁通强行压抑一腔愤怒,立于危墙之下,只求能把自个一家子择干净了。
首富算个屁?他这个“首富”,跟郭兆斌那个一文不名的乡巴佬,能有多少区别?不过都是替上边儿那群人蹚浑水抬轿子的轿夫,帮人家擦屁股的马仔罢了。
……
……
苏晴引着严小刀,悄悄摸到一条员工走廊的尽头,这里是两部隐蔽的通往顶层的电梯。
严小刀再给凌河打电话,就打不通了。
他迈上这部电梯之前就敏锐观察到,隔壁那部电梯刚刚离开,也是直奔顶层去了。
对外封闭的顶层估计安保人员众多,碰上哪个人物都是遭遇战。他把苏晴推出了电梯:“我自己上去,你快走,离开这里!”
电梯间四面镀金,透映出笔直的身影。严小刀纹丝不动,像一柄刚硬的长刀。
他盯着不断变动的显示楼层的数字,猜测隔壁电梯里的人会是谁呢?……可别是梁大老板在电梯门外堵着他。
门开了,严小刀并没遇见梁有晖他爹。
他哪可能碰见梁董事长?梁通这一夜自始至终,就没敢踏进锦绣皇庭一步,怯如鼠辈地躲了。
严小刀很清楚四面都是监控,抬眼就是摄像头,他早就露相了,不必再谨小慎微躲躲闪闪,这时拼的就是谁动作更快!他大步冲向那些看起来可能藏人的重要房间,手中一把五寸薄刀轻而易举撬开一扇又一扇厚重的木门。
四面八方已经听到保安集结而来的脚步声。
郭兆斌究竟能藏到哪?
严小刀飞步通过又一道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