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你能放下了。”
凌河歪着头端详严小刀的古怪表情,毫不浪漫地动手把他的嘴巴也捏成鱼嘴,嘲笑他的郑重其事:“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严先生,你跟薛队长一样敏感多疑,胡思乱想还自以为扒出了真相!”
严小刀被嘲了,眼底红斑还没消退。
“不用担心我,小刀。”凌河笑得强大而从容,“我对任何伤害都无所畏惧,这世上已没有什么人还能伤害到我。”
这世上已没有什么人还能伤害到我。这话足以在严小刀心尖上拧出血。
能说出这样一句话的凌河,这一路是已经嚼碎了多少悲怆与艰辛?
……
严小刀和凌河在餐厅吃过晚饭,车内又抱了一会儿,在对方领口下面咬出吻痕,才不舍地分道扬镳。
他回到戚爷城里的住处。他进门就瞧见客厅的八仙桌上,用四方蚊帐罩子罩着一大海碗的打卤面,这才想起来。他狠狠一弹脑门:哪个信口开河的混账说晚上回来陪干爹吃饭来着?这回只能陪吃夜宵了!
他顺着声音,蹑手蹑脚穿过后院门廊,乖巧地一探头,戚宝山正坐在小马扎上,在门廊下面劈木柴呢。春夏季节砍下来的木桩枝子,要储备起来,待到秋冬季节壁炉生火取暖使用。
戚宝山这人是真沉得住气,一切吃喝休闲活动照常,跟前些日子吓疯了的那位游书记,xing情是天壤之别。这让严小刀心怀戚戚,自己这位干爹真不是一般人物。
戚爷左手持一把略长的柴刀,砍木桩子力气颇大,这动静剁得,像是心里憋着一口气——不会是想要剁他这个不回家吃饭的不孝儿子吧?
戚宝山余光一扫,瞥见墙后面猫着的小贼:“出来吧,躲谁啊?”
“干爹。”严小贼溜达出来,“我回来啦。”
“嗯。”戚宝山继续砍柴,“晚上有应酬啊?”
严小贼就坡下驴:“啊。”
戚宝山冷笑:“应酬你那位情人吧?风水轮流转,他现在倒是安稳安全得很,和几个月之前初到临湾不可同日而语!”
严小贼调头转身就走:“干爹我先把您做的那碗手擀面吃了。”
“行了你,别在我面前猫一天狗一天的。”戚宝山也见惯了干儿子蔫儿不唧心里藏事的德xing,勾勾手掌,“儿啊,你过来吧。”
严小刀赶忙又转回来,截了他干爹手里那柄柴刀。他解开自己衬衫扣子,任劳任怨地帮戚宝山砍柴火。这大热天的,砍了十几下就冒出一头热汗,胸口一层汗珠。
戚宝山说:“你养母家房子被拆那件事,我也找人去打听过。”
严小刀连忙说:“您事忙,我就没想让您烦心。鸡毛蒜皮小事我自己能处理。”
“这是小事?你的养母也算是我一门亲戚,哪家小兔崽子敢在你头上拉屎拉尿拆你房子,就是拆我的门面!”戚宝山在门廊小灯的光芒打照之下,面皮沉郁而严肃,“我查过了,中标这块地皮项目的,是燕城的一家地产投资集团。南郊县回马镇那块地方,正好跟燕城的通州县城jiāo界么,上面已经下发内部规划通知,将来就要划成‘二号首都’特区了!这就成了地价飙升疯抢的一块黄金地皮,中标的公司一定在燕城有炙手可热的背景。”
戚宝山告知严小刀,那家地产商名为“耀光集团”,登记法人名叫郭兆斌,人称“斌总”。
戚宝山问:“这人你以前打过jiāo道吗?得罪过吗?”
严小刀仔细抠哧搜索记忆版块的边边角角,实在没有印象,他办事谨慎,不随便得罪任何人。
“耀光集团前台老板姓郭,但据说这家地产公司的后台靠山姓梁。你啊,想明白了吗!”戚宝山拿手一点他的脑门,话里有话,别有深意,“你当心这位梁老板,他绝不是善良之辈。你干爹我发财确实来路不正,我也认了。但是,在咱们这个圈子里,哪个敢说自己富可敌国的身家是来路正的?他梁老板又是个什么玩意儿!”
但凡一说姓梁,就是燕城首富梁通,梁有晖大少爷的亲爹,远近几个省不会再有第二位姓梁的靠山。严小刀闻言一愣,喃喃道:“不会吧……不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