屑于用这一手撩人,但此时海边的潮湿氛围让他的身躯在衣物之下变得透亮,微微显出上半身诱人的线条,裤子紧绷在两条腿上。
渡边仰山遥遥地一眼看出,凌公子竟然跟他一样,此时也坐在一把轮椅之上!
老头子一下子就从半死不活的躯壳里蹿出几缕生龙活虎的魂魄,胸中重新涨满豪气,只要一想到凌河现在仍然跟他一样落魄倒霉,再嚣张厉害也不过是个站不起来的无用废物,就觉着十分解气。
渡边从开船之人身边抄起一只艇上标配的扩音喇叭,喊道:“姓凌的小子,给你三分钟时间离开这里跑路吧!我怜悯你年纪轻轻双腿就残废了,今天就不放鲨鱼咬你了!”
凌河在冷雨中受冻反而容貌更显俊美,皮肤白里透红,冷笑一声:“渡边先生,看来上回您还没死透,今天再死一回?”
渡边暗含警惕:“你让开路,我没有想找你麻烦!”
凌河仰脸一笑:“老猪狗,可我想找你的麻烦。”
渡边这一口气差点从耳道里岔出去!果然平生跟这姓凌的小子最犯怵,命犯这个大煞星。游轮上所受的一番奇耻大辱他无法释怀,他极度抓狂又数度错失良机都弄不死凌河。
今天恐怕也是渡边老板的最后机会。
他嘴唇轻抖,对手下悄悄下了命令:“上岸!抓住那姓凌的小子,他一个坐轮椅的瘫子他跑不了……生擒住他,我就把他卖到横滨的窑子里再赚一笔,顺便整死他……”
渡边原本只为打劫求财,挂着航运大鳄的旗号行海盗分赃之实,无意撞上凌河。
而凌河原本只为钓游家父子上钩,无意挡路那老棺材板的生意。
凌河今夜当真只是邀请游家父子同去警局自首,这是退而求其次相对完满的结局。游景廉已是瓮中之鳖,落网是迟一步早一步的事,他这一局里车马pào相士将帅齐全,唯独没有渡边老人渣的位置,渡边想扮工兵过河,他都还嫌弃这人废物无用。
然而那位不屈不挠还颇不服老的“工兵”,这会已经挂着氧气瓶横渡洋面近在眼前了!
凌河维持优雅闲洒的坐姿,没有回头,只以声带轻轻颤动暗中吩咐:“渡边带了不少人马,只能提前动手了。”
他身旁当然拥有自己筹谋多年的家当。身后一条条精干的汉子半隐身在码头各处角落。
黑衣小子相当冷傲自信:“放心吧凌老板。”
凌河也是被某些人揶揄惯了,语调态度反而平和,又不放心地提醒一句:“这里是内地港口不是境外,你们别下太狠的手。”
黑衣小子瓮声瓮气地:“掐架还得悠着力!早知当初在‘云端号’上我就拔了他的氧气罩,让他一命呜呼就没今天这麻烦!”
当初在“云端号”游轮上,看似孤身落入险境命运随时危殆的凌公子,船上不知还有他布下的多少人手,甚至有两人恰巧就住严小刀预订的经济舱隔壁!凌河当时假装一副身残志坚清冷孤高的模样,说到底,图谋的就是严小刀这个人……只不过到今天地步,他再也没有这个必要伪装弱势了。
那巡逻艇上有人低声发出号令,眼瞧着竟有七八条面貌狠厉身形矫健的身影,在船还未及靠岸的时候突然暴起,伸长猿臂纷纷跃上甲板,组团的重量差点把条形枕木甲板跺出个大坑!这伙人来势极其凶猛,直扑凌河所坐位置!
领头的打手一只利爪距离稳坐轮椅的凌河几乎只剩几米之距,突然被暗处弹出来的一条腿踢中。还击的人以双掌拍地倒立着飞身而起的诡异姿态,一踢将那名打手弹出十几米远。
瞬间,暗处的屯兵也齐齐跃出,在凌公子面前摆起一道如长蛇盘卷的防护阵型,双方短兵相接。
两路人差不多都穿黑衣,外行人倘若此时围观,都分不清哪拨人属于哪拨的。而且双方都很有斗架的职业素养,互不吭声,招呼都不打,根本没有电影里演的拱手拜拳那一套废话,jiāo手即开始放招。
然而,内行之人还是能够从眼前的混战看出门道。两拨人是完全两种路数,攻上来的气势凶暴,不惧怕杀伤人命,出手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