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栽。年纪小,又喜欢雪,并不觉得丢人。很开心地扔了雪具去玩雪。跟刚刚认识的小朋友一起。手套玩着玩着就不知道丢哪儿了,回去手已经冻得通红,快没知觉了。我爸爸看着我笑,说我皮起来真是不得了;巩伯伯把他的手套摘下来给我,握着我的手给我暖和过来。很多年我都记得他那时候和爸爸说话的样子,很温和。巩伯伯气质儒雅,很多地方跟我爸都有点像。”索锁说。
彭因坦没出声。
他轻轻揉着索锁的手背。
“他是我爸爸最信任的伙伴,不该在我爸爸生前身后背叛他。”索锁扭过头去,看着窗外灰色的背景下光秃秃的树枝。
干枯的树枝在寒冷的冬日里仿佛也没有了生气。
她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可还是忍不住颤抖起来……
“我没想到,他死了,我还是很难过。”她说。
彭因坦坐到她身边,轻轻将她的头扶过来,让她靠在自己胸口。
“我并不后悔自己做过的。可是如果我能正正当当地拿回属于爸爸的东西,那该多好。”
彭因坦轻轻抚摸着她的背,问:“睡一会儿好不好?”
索锁过了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彭因坦等她躺好,过去把遮光帘拉好。屋子里暗下来。他回到椅子上坐下,轻轻给索锁掩了掩被子。
索锁翻了个身。
“睡吧。”彭因坦说。
“你是不是还有工作?”索锁问。
“晚点打电话问问情况就好。”他回答。
“我回家了就好嘛。你有事尽管去。”索锁伸出手来,握了握他的手。
“好。我会看着办的。”彭因坦将她的手放回被里。
索锁不说话了。彭因坦等她睡沉,才拿了水杯走出去。
他下了楼,没看到姥姥,听见厨房里有动静,他走过去,敲了敲门,正在一起准备午饭的姥姥和郭阿姨看到他,异口同声地问:“睡了?”
彭因坦点头。
“看样子还算好,毕竟动那么大的手术。”姥姥平静地说。她看看彭因坦,“因坦,你也去休息下。等会儿饭好了叫你……索锁么,刚休息下,醒了就让她吃,醒不了晚点再单给她做。送她回来了,就有我管她,你歇一歇。你看看,这些天你收了多少。”
“姥姥,您看我就老是瘦。”彭因坦笑了。
他手机震动,跟姥姥道歉说接个电话,转身到走廊上去听。
窝在暖气片边的黑子听到他的声音,伸了个拦腰,彭因坦差点儿一脚踩在它头上,忍不住弯身弹了它一个榧子,就听电话里康一山说:“坦坦,你最好马上回事务所一趟。”
“什么事你说吧,我这边不太好走开。”彭因坦说。
“索锁今天出院是吗?”康一山问。
“对。刚把她安顿下,这就离开我有点不安心。”彭因坦说。
“可是这事儿真得你参与。我看你还是先回来吧,电话里说不清楚。我们尽量快一点结束会议。”康一山顿了顿,“是教堂那个项目出了点事。你是项目负责人,需要你到场。我知道你现在的情况,这个事我可以过去处理,但是你来参加会议更好。”
“出了什么事?”彭因坦问。
电话里有人在叫康总,康一山说:“事儿不小。”
“知道了,我马上回来。”彭因坦挂了电话。
一山向来稳重,能让他说“不小”,事情一定严重。况且他们之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他马上转身回去,跟姥姥说明自己需要回事务所处理一下工作上的事。姥姥听说就催着他快走。快到午饭时间了,担心他饿,让郭阿姨快装了些吃的让他带上。
彭因坦拎着袋子匆匆走出院子,看到沈西安的车停在自己车前,他特意走过去敲了敲车窗,说:“辛苦了。”
沈西安说:“应该的。”
彭因坦沉默片刻,问:“施阿姨有没有来过电话?”
沈西安不出声。
彭因坦看看他神色,说:“如果来电话,替我问候。再请转告她,我会照顾好索锁,让她不用担心。”
“我会。”沈西安说。
彭因坦又敲敲车窗,示意他摇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