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章晓芃打量下彭因坦,几乎同时问道:“你几天没睡觉了?”
因坦看上去虽然样子没走,人也精神,眼睛里却有很明显的血丝。
“哪有几天没睡。我昨晚上就饱饱地睡了一大觉呢……索锁和施阿姨都不让我在这里陪着。我是早上过来的。”彭因坦说着,歪头看看他母亲。趁晓芃走的慢两步,他搂了母亲的肩膀,“钟小姐一路上辛苦了,回头请你吃顿大餐。”
“没点样子。”钟裕彤说着,跟着儿子走到电梯门前站下,问:“索锁情况怎么样?”
“挺不错的。就是手术之后的反应有点强烈。她特别能忍疼。”彭因坦说。
钟裕彤听了,沉默着拍了拍儿子的手臂。
彭因坦也沉默了。
章晓芃低着头站在他们身后,这时候抬眼看了看彭因坦。正好彭因坦也看过来,两人四目相对,片刻之后,晓芃说:“我算是见识你这倔脾气了。”
电梯门开,他们一起进去。站下来,彭因坦才说:“索锁需要绝对静养。别让她不痛快。谁让她不痛快,我可就得让谁不痛快了。”
章晓芃眉一挑,说:“甭警告我。我是来探望病人的,不是来找事儿的。你现在别看谁都跟要拆散你们俩似的。拆散你们俩我半点儿好处捞不着,这种事我是不会做的。你要干嘛你自己看着办,反正让姥姥没过好年的不是我。”
“晓芃,行了。”钟裕彤开了口。
晓芃和因坦都不出声了。
“在医院呢,别吵。等会儿见了索锁,多余的话一个字都不要说。”电梯门一开,钟裕彤先走了出去。
彭因坦等晓芃跟上去,才走出来,说:“妈妈,这边走。”
经过护士站,彭因坦跟护士们打了个招呼。
钟裕彤也对护士微笑点头,说:“辛苦你们了。索锁这段时间就拜托你们了。”
晓芃过去把两个袋子放在护士站的台子上,微笑着指指袋子,示意她们手下。一个护士拎着追上来,还是彭因坦出面,再三地请她拿走。
“这不过就是……一点自己家做的小点心,收下嘛。”彭因坦瞥了眼袋子里的东西,笑着说。
钟裕彤和晓芃站在一边看他露出迷人的笑容硬是把东西放回去,不禁一起笑起来。彭因坦过来看到她们笑,问:“干嘛?”
“关键时刻还是派你出马管用。长的好看就是占便宜。”晓芃说。
彭因坦哈哈一笑,指了前面那扇门,说:“就是那间病房……我刚出来的时候她睡着了。”
“没关系。我们不吵着她。”钟裕彤说。
来到病房门口,他们先等了等。果然索锁还在睡,里头有位护士在看着她,见彭因坦回来,她出来,悄声说:“睡的挺沉的……她手术后反应有点强烈,能睡着就让她多睡会儿吧。”
“好。谢谢您。”彭因坦说。
护士一走,他们才进去。
三个人都不出声。钟裕彤轻迈脚步走到床边,看了索锁一会儿,转过头来压低声音问彭因坦:“没有用镇痛泵?”
“她对器械材料过敏。”彭因坦说。
“那是要硬扛了。”钟裕彤把外套脱了jiāo给晓芃拿开,自己拉过椅子在床边坐了。
晓芃站的远些,看看病床上的索锁、看看静默不语的钟裕彤母子……过了一会儿,彭因坦走开,倒了两杯水送过来。
“谢谢。”晓芃说。
彭因坦站在她身边,两人站在床尾处。
“要住多久的院?”她低声问。索锁本来人就算不上结实,这样在病床上,更显得薄。这让她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好像这个女孩子不是她认识的那个有着强悍气势的索锁……
“一周左右。不过我想要是能多住几天也好。”彭因坦说。
晓芃点了点头,问:“你是不是舍不得叫醒她?”
“嗯。好不容易睡着的。”彭因坦说。他也看着索锁。她醒着的时候总是要装作自己一点都不疼……他当然知道他母亲也是大老远赶过来的,不叫醒索锁也不礼貌。“过会儿叫她。”
晓芃喝了口水,才说:“真羡慕她。”
彭因坦嘴角一翘,刚要说什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