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这个平时看起来稳重的青年此时的样子倒很像个遇到高兴事儿的孩子,都不禁笑起来,跟他多聊了一会儿手术的情况,还是施云晚过来,通他们握手寒暄之后,提醒说该让他们快点去休息的。彭因坦就送他们离开,回来时牟医生已经协同护士将索锁推了出来。
索锁仍在昏迷中,双目紧闭,而脸色是惨白惨白的。
彭因坦站在一边,忍住想要过去拉她手的冲动,看着护士和医生脚步飞快地将她推着进入专用电梯。牟医生请他们搭乘另外的电梯回病房。等看着他们离开,他才跟施云晚一道乘电梯去病房。
病房里忙乱了好一阵子才一切就绪。牟医生和护士们出去之后,只剩下施云晚和彭因坦陪在索锁身边,两人不约而同地伸手想要摸摸索锁的额头,然后相视一笑,施云晚坐了下来,彭因坦则站在一边……天气yin的厉害,彭因坦开了床头的灯。暖暖的灯光让索锁的脸看上去没有那么苍白,好像她睡的特别沉似的,并不是生病了。他站了好久,直到觉得累了才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索锁睡的很沉,呼吸也沉。他伸手过去轻轻握住她的手,她也毫无知觉……也不知什么时候施云晚走开了,彭因坦才意识到病房里只有他和索锁在了。他看到索锁额头上有汗意,起身去接了热水回来给她擦了擦汗。然后他看着索锁舒展的眉,轻轻抚了抚,弯下僵直的腰,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施云晚推开门,恰看到这一幕。
她本想进来的,犹豫片刻,又悄悄退了出来,把病房门轻轻合拢。
站了片刻,她方莞尔一笑。
她微笑着,看看时间还早,准备去护士站跟护士再了解下情况。刚转身没一会儿,便看到从电梯里出来两个人,是一位中年fu人搀着一位老太太。她愣了片刻,急忙向她们走去,边走边叫“姥姥”……
病房内彭因坦还没直起腰杆来,就看到索锁眉毛动了动。
他以为自己眼花了,又凑近些。
索锁的眼珠转了好一会儿,慢慢睁开了眼睛。
彭因坦握住索锁的手,半伏在床边,轻声叫她:“索锁?”
索锁点点头,想说什么,却好像特别痛苦,得咬着牙忍住似的,好一会儿才开口:“……怎么才一天不见,你丑成这样……”
彭因坦眼窝酸胀,伸手抚抚她的面庞,说:“还嫌我丑,你看你什么样儿了。怎么样?疼么?医生说要是疼的厉害就叫护士给你加镇痛剂……你不要硬撑。”
索锁看着他,摇摇头,说:“还行……你一直没睡吧?”
“睡不着。”彭因坦轻声说。病房里只有仪器发出的声音,静的让他生怕打破了什么似的不敢太大声。
“傻子……我在手术室又跑不了,你干嘛不睡觉。”索锁的声音有点沙哑,好像每说一句话都有点困难。
第二十一章 岂在朝朝夕夕 (十二)
“这可说不准,万一你跑了呢?”彭因坦微笑着。他看索锁,问:“很疼?”
“不疼。”索锁立即回答。可她不由自主地吸着气。
“好吧,不疼的话,咱俩就说会儿话。”彭因坦知道这是手术后必经的过程,她此刻一定疼的特别厉害……他又握了握她的手,亲了亲她的手背。
索锁故意皱眉头,说:“腻死了……我做梦都是你在亲我……”
“不喜欢啊?偏亲!”彭因坦也故意地要来亲她,而且果然在她额头、鼻尖、嘴唇上亲了好几下,“让你嫌弃我。洽”
“讨厌啊。”索锁笑起来。笑到一半,又吸了口凉气。彭因坦瞬间就僵住了,她看看彭因坦的脸色,笑着说:“没关系的,真不怎么疼……疼的厉害我就求救了。真的,我进手术室之后,什么都没想,之后就好像做了个很长的梦……还梦到妈妈和姥姥了……还有爸爸……”
彭因坦这才回过神来,说:“说到妈妈,妈妈真在这……姥姥是不会来了,又没告诉姥姥今天手术……我去跟妈妈说你醒了,她刚刚出去……钤”
“啊?”索锁愣了下。
“妈妈赶过来了。你在里面做手术的时候她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