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陈润涵怎么知道她住院了,他都没想起要问一句。
陈润涵也仔细,让人送花来,居然连花瓶都带上……
“都说了不要想这个。还有我啊。等你恢复了,就好好儿琢磨这么养我好了。”他微笑着说,坐在她身边,看着她的脸。
晨光中她的面孔有种透明似的白。
她摸摸他的下巴,笑笑,说:“你这么挑嘴……我怎么养得起你。”
“养得起,你是索大厨,是国手。”他笑着说。
索锁也看着他微笑,说:“那好,就这么定了。”
他们没有再说其他的,直到护士和医生进来要送她进手术室。看他们忙碌,他就安静地站在一边,后来一直跟在他们身边,直到她被送进了手术室……
彭因坦的心有些乱。
这几天陪着索锁时,他尽量让自己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身上。眼睛跟着她,心自然也就跟着她。但她一不在眼前,他就有点发乱了心神……被压抑下来的许多思绪,一点点分乱乱地涌上心头。
旁边的手术室也陆续被占用,走廊里等候的病人家属也多起来了。
休息室里有沙发有电视机,可以让漫长的等待过程舒服点。彭因坦不想离开手术室远了,就在长椅上坐下来。时间依然过的很慢,他转头看看窗外——这两天气温很低,前天一场大雪,厚厚的积雪至今不化……他手机在闪,好一会儿他才拿到面前看看。
这几天找他的人很多,但他的手机多半时间都在关机状态。这会儿通了,电话一个接一个。
康一山等电话被接起来,就问他人现在哪里,“我怎么听说你……你现在到底在哪?真的没在家过年么?”
一山跟他讲话自然从来不用藏着掖着,总是单刀直入。彭因坦已经好几天没有怎么睡过觉,一山这么问他,他顿时觉得自己连回答他的力气都不想匀出来。
“坦坦?”康一山显然是有点着急。
“在。”彭因坦看了眼手术室的门,磨砂玻璃后似乎有人影晃动。“我现在医院。索锁在手术室里。具体的事情,等回头再跟你解释。我现在没有这个心情。”
“等等。”康一山听出他要挂电话的意思来,“怎么在医院?出了什么事?需要我过来吗?有没有什么要我帮忙的?”
“不用,我能应付。大过年的,忙你的吧。有事我会找你的。”彭因坦说。
“这个也是……我去了帮不上忙。要不要我跟小葵说说?女孩子过来帮忙会好点。”康一山说。
“不要惊动太多人了。索锁也不愿意的。”彭因坦说。一山这么热心,他再着急也要缓着说。“你怎么知道了?”
“我又不是能掐
会算,还不是有人告诉我。是我爸妈去北京,给姥爷和姥姥拜年去不是嘛。也不知道是听着谁提了那么几句,回来倒问我究竟是怎么回事……我都给问蒙了,就说我也不知道啊。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和我说一下啊。有什么事儿我也好帮你兜着……”
“没什么可兜着的。我没打算瞒着谁。就是确实有些事情措手不及。”彭因坦低声说。
康一山顿了顿,才说:“嗯,我琢磨着也是。”
彭因坦一抬眼,看到手术室门内人影一闪,有医生要出来。
他一省,忙跟一山说:“有点情况,先挂了。”
不等一山再说什么,他已经挂电话向那边走去。出来的是牟医生,见彭因坦过来,她说:“我出来通报下手术情况。到目前为止手术很顺利。肿瘤的分布情况跟术前检查的基本一致,暂时没有发现其他位置的肿瘤……另外要告诉你一个算是好消息的消息。”
彭因坦看着牟医生,等她说下去。
他想不出什么样的消息才算是好消息……只要不是坏消息,应该也就算是很好了。
“卵巢和zigong内的肿瘤都做了冰冻切片,卵巢肿瘤是恶xing的,但zigong内的肿瘤是良xing的。所以原先做出的保留单边卵巢和zigong的决定,是可行的。”牟医生说。
彭因坦点了点头,问:“索锁的情况呢?”
“稳定。我先进去了。再有情况我会及时出来通报的